“我与肖将军在儋州所发生的事皆出于局势和利益,盛宁并没有攀附肖将军之心,望陛下明鉴!”
说罢,傅重峦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样跪地伏身,埋着头不敢抬起。
眼下景昭嵩虽未主动提起儋州的事,傅重峦做出一副自以为是因为儋州的事情才被寻进宫的模样。
让景昭嵩对他降低一些防备心。
再看他露出这副惶恐无措的模样,便是有再多的怀疑,也会因为他此刻的表现而降低几分。
景昭嵩误会他对肖从章不过利用,在帝心的猜测下,见自己的信任重臣被这般嫌弃,日后自然也不会想再见到傅重峦。
如此,一举两得,也省的日后还要小心谨慎。
傅重峦说完良久,大殿之上安静的不闻回声。
发痒干涩的喉间涌上些许的血气,隐约间能听到傅重峦克制压抑着的轻咳声。
景昭嵩神情严肃冷漠的看着伏跪在地上,好似因为惧怕还在发着抖的傅重峦,一双凌厉黑沉的眼眸无声的落在傅重峦身上,恍若实质。
不知过了多久,景昭嵩缓了几分脸色,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沉声道。
“起来说话吧。”
傅重峦听到后,背影好似顿住,几番犹豫才幽幽抬起头,景昭嵩失了几分耐心的皱眉一看,才看见傅重峦眼眶里挂着的一汪泪。
“陛下不怪罪盛宁了吗……”
难得的,景昭嵩露出几分惊讶的神色。
回过神来,他面上多了几分不耐,还有藏着的几分尴尬,揉了揉眉间,轻咳两声,站起身傅重峦走了过去。
古语云男儿有泪不轻弹,景昭嵩今日无非是想试探一番,倒没成想将人吓哭了。
若是落到朝臣耳中,定然要斥他为君不仁,责骂朝臣子女……
景昭嵩想起盛太傅一副语重心长说教的模样,便觉得头大了几分。
立在傅重峦面前几步,景昭嵩负手而立,垂眸看着地上的人,低声说道。
“朕何时说了要罚你了?起来回话。”
傅重峦只好“听从圣意”,哆哆嗦嗦的站了起来。
他的脸色又白了几分,不知是因为太过清瘦的缘故,看上去总是以副虚弱无力,受尽折磨的模样。
傅重峦抬手朝景昭嵩作揖,低垂的头不敢多言。
景昭嵩叹了声,正色道:“今日召你入宫虽有儋州案的缘故,除此之外,是朕听了肖将军对你的赞赏,想见一见你。”
傅重峦压低眉眼,眼眸中多了几分幽深和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