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城抚琴,琴音起,江忆还拿着笛子不动,快轮到他吹奏的部分实在没办法只能俯身跪地,道:“忆之愚钝,不精音律,恐辱圣耳。”
全场突一下静了。
江大人赶忙上前护子求恕。
“不精音律,换个便是。”
一道清磁声从外传来,众人望去,来人身着绛紫锦袍,腰间环佩镂空白玉,头戴紫玉冠,贵气十足。
看清样貌时皆屏了屏呼吸,不是一向都不来的吗?
晏辞走到江忆身旁停下,一时间目光都聚集在他们身上。
来礼都不行,虽然这很七殿下,但当臣子的瑟瑟发抖,这不是当他们面不敬重苍洺皇吗。
是,他是不会倒霉。
可皇上不高兴倒霉的不只有他们。
江忆还在跪着,手指按在地板上因紧张骨节微突,晏辞低眸看见便弯腰伸手,众人惊瞪。
小公子看见眼前的手,不由抬头望去,唇角紧绷。
晏辞朝他轻笑:“怕什么。”
苍洺皇咳了声,“小孩子娱乐江大人跟着凑什么热闹,都起罢。”
大庭广众下江忆不敢把手放在晏辞手上,自己爬起来,紧张站着,手中玉笛被他攥得很紧。
晏辞见他不用自己,收回手笑笑站好,别说其他人,就连苍洺皇见着都觉奇。
那么个喜静厌烦的人,怎么今天耐心格外好?
“会什么?”
让他畏惧身份的晏辞此刻成了他想缩的保护壳,嗫嚅道:“都一般。”
“抚琴如何?”
江忆:“……我……我调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