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孤儿院的院内却显得分外寂寥。
此时的沈幼楚撑着伞在孤儿院的院子里焦急地走来走去。
她时不时低头看看时间,然后在抬头看看月光,时而看看门口,期望着日思夜想的人能够出现。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沈幼楚的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的光芒,连忙扔掉而来手里的伞,不顾大雨的冲刷,急忙向门口跑去,心中充满了期待与紧张。
当来到了门口的时候,为了安全起见,她只是悄悄地打开了个门缝后,看到是林画的身影后才彻底放松了下来。
只见此时的林画被一个巨大的黑色斗篷包裹。
斗篷下摆随风轻摆,不时露出了棒球棍的顶端。
棒球棍随着雨水的浸洗刷下,流下了一滴滴血红色的水珠。
沈幼楚见到了这一幕,连忙打开了门。
随后伸出头朝着外面四处观望了下,发现竟然没有自己心心念念的身影,似乎是想到了最坏的结局。
她的双手开始无助地颤抖着,随后拼命地捂着自己的嘴,似乎是怕惊扰到了孤儿院的孩子们。
“林峰呢?林峰去哪里了?不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林画闻言后并没有说话,她的身体仿佛因为之前的激烈的动作榨干了所有的力量,显得苍白无力,如秋风中的落叶,摇摇欲坠。
她的面庞失去了往日的红润,苍白得如同一张未经着色的宣纸,偶尔传来的几声轻咳。
随后她向沈幼楚示意,让她将那件裹在她身上的斗篷取下。
沈幼楚闻言,立刻照做,手中的动作虽然急迫,却又不失轻柔。
当斗篷被取下的那一刻,露出了林峰的身影,也露出了她衣服上,甚至是裙子上那沾满的鲜血。
原来他一直被林画背在后背上,而她似乎是怕把林峰淋湿,还特地用斗篷把他紧紧地包裹在了里面。
当林峰被沈幼楚扶下来的时候。
她有些担忧地说道:
“你...你没事吧,最后那个张俊逸怎么样了?”
林画虚弱的脸上勉强撑起了一个笑容,淡淡地说道:
“没怎么样,我只是放下了画笔,拿起了更大的画笔然后用他的鲜血做了一幅画罢了。”
沈幼楚闻言后,虽然有些云里雾里,但当务之急还是要把林峰先扶进去。
林画见状才舒了一口气,随后弯下腰,捡起了地上的斗篷转身走了出去。
没一会儿功夫,在她回来的时候,她的手里棒球棍和那件斗篷,以及沾满了鲜血的衣服和裙子早已经消失了,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走了回来。
而她归来后,只是叮嘱了一下沈幼楚,让她好好照顾林峰后,便拖着沉重的步伐朝着自己的房间走了进去。
随着眼泪一滴滴地滴落在了林峰的脸上,他才渐渐地从昏迷上醒了过来,映入眼帘的是沈幼楚那张写满了担忧的脸。
他微微一笑,伸出一只手,轻轻地为她拭去泪水,柔声道:
”别担心了,我不是回来了吗。“
随后他的目光向着四周查看,但没有看到林画的身影后,连忙问道:
“林画呢?我记得我是被林画背回来的吧,她人呢?”
沈幼楚闻言后,眼里充满了钦佩,随后连忙擦去了眼角的泪痕后,目光朝着林画的房间看去。
“她回房间了,这次的事情对她来说,确实是个不小的负担。我想,她是真的累坏了。”
林峰顺着目光朝着那个方向看去,只见那个房间的大灯早已经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