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有点耳熟,就循着声音找过来。
竟然发现底下是一片幽静的山谷,更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呼救之人居然是近来常常无端闯入自己脑中的不速之客。
再次见到齐明月,顾景彦感觉自己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疯狂跳动,每一次脉搏的冲击都仿佛向他宣告:完了,这下真的栽了!
这个突如其来的会面让他毫无准备,心中原本平静如水的湖面被瞬间激起千层浪。
顾景彦内心一片翻腾,面上却不显,扶着齐明月慢慢地坐到一块大石头上。
“你先坐下,我检查一下你的脚踝,等会就去处理那条蛇。”
“哪只脚?”
“这只。”
“这里疼?”
“唉哟,对对对,好痛呀!你轻点,顾景彦,你轻点……”
顾景彦检查完之后,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手指长的小瓶子。
倒了一些瓶子里的红棕色药油,用掌心搓开之后,就开始给她揉搓伤处。
妈呀,实在太疼了,比刚才摔倒时还要疼。
这人的手是老虎钳变得吗?
齐明月疼得眼泪直打转,恨恨地瞪着顾景彦,唉哟唉哟直叫唤。
顾景彦凝视着眼前泪水朦胧的齐明月,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
他下意识地减轻了手上的力度,生怕伤害到这个娇弱的姑娘。
然而,当看到她那如泣如诉的眼神时,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眼眸深处似乎涌起一片幽暗之色,又如同流星般转瞬即逝。
此刻的顾景彦,心情复杂无比,想不到自己竟然也是令人唾弃的双标狗。
要是手下的兵敢这么哭哭啼啼叫唤,他绝对训得人爹妈都不认识。
“乖,忍一下,瘀血一定要推开,要不然明天就得肿起来,到时你更疼,路也走不了。”
齐明月疼得脑袋嗡嗡的,也没注意到顾景彦如同哄小猫小狗似的温柔语气。
“行吧。”
她弱弱地点头,双手紧紧抓着石头边缘。
脚不能走路,确实挺不方便的。
揉完药油,齐明月觉得脚踝处传来阵阵清凉的感觉,她好奇地用手指戳了戳。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这个药油真这么厉害,她好像觉得没那么疼了。
她尝试站起来,着地时还是有一股刺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