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行俭在房间中央停下,高大挺拔的身躯笔直的站着,背对着顾堇之。
顾堇之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觉得光是看背影就已经够决绝冷情了。
她上前两步,与他隔着两三米的距离,眼底红而酸“赵行俭,我跟你说过,我不想一跟你见面就争吵不休,我知道我们之间再也回不到从前了,你对我现在是恨也好,是要折磨也好,我说过我都愿意承受,但是请不要把我放在一个小三的位置上,如果你跟苏小姐两心相悦,就好好对她,我会退出你们的世界,从此再也不会在你们眼前出现,对你的亏欠,如果接受经济补偿,我可以让我爸爸补偿。”
顾堇之说的缓慢而无力,一个个字无情又清醒。
赵行俭的心脏就像是被千万根针一根根的扎穿,怒意混着痛苦一起交织在脑仁里沸腾着,爆炸着。
他转身,阴鸷的眼神攥住她的脸一字一字的问“就这么想逃离我是吗?”
一次又一次。
顾堇之被那双猩红幽深的眼眸震的浑身一僵,喉头也像是被人塞了一把砂砾,磨的粗哑生疼。
她刚要张嘴说话,就被大步跨过来的人一把扼住脖颈,阻止了那些他不想听的话。
疼的眼泪直流。
云顶山庄的二楼响彻她痛苦的呼救和惨叫。
一夜而已,伤痕累累。
顾堇之觉得自己整个人再次碎掉了,再也拼凑不好了。
赤身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她眼睛和喉咙仍旧疼痛。
缓缓抬起手,双手的腕骨处红痕明显。
那是他用皮带束缚在床头时残留的印记,是惹他发狠的后果。
顾堇之闭上眼,昨夜那些痛苦的记忆就如浪花般汹涌的扑过来。
每一丝触感和疼都是那么明显。
他的粗暴和狠辣都让顾堇之泪眼不止,而他却视而不见。
任由她哭喊,尖叫,咒骂。
可是,明明那样,顾堇之却在他的眼底也看见了疼和痛。
他的粗喘和呼吸还萦绕在脖颈之间。
顾堇之抚了抚满是吻痕和齿痕的雪白颈项,仿佛还残留着灼热潮湿。
顾堇之的眼睛肿的像两颗核桃,不止眼睛。
小腹也痛。
赵妈被命令上来换床品,听着卫生间里淅淅沥沥的水声,再看满地狼藉和不堪入目的大床。
也不由的心头一紧,老脸不自觉的泛起一抹红。
昨天她站在客厅里都能隐约听见二楼顾堇之的声音,今天再亲眼目睹更是觉得惨烈。
现在是上午十点,赵行俭刚刚才走。
顾堇之裹着浴巾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被打扫过了。
床单也是干净全新的。
床头柜上,是一盒全新的未拆封的避孕药。
她无声笑了笑。
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