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江宁一行人来到了清河县衙,胡岳亲自出门迎接。
“胡县令,牛头山的土匪已经全部伏诛,不知你这奸杀女子的案情查得如何了?”云安坐在上位,悠然开口问道,语气中透着一丝威严。
胡岳眼中闪过一丝喜色,拱手道:“回禀公主,经下官连夜查探,得知那被奸杀的女子其实是一名人贩子,而奸杀之人乃是牛头山的一名土匪。两人因利益分配不均起了争执,土匪在拖拽中不小心扯掉女子衣物,然后心生淫意,这才奸杀了女子。”
“这么说来,我的夫君不是疑犯了?”云安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目光清冷地看着胡岳。
“那女子虽有几分姿色,但驸马岂会看得上眼,一切都是误会。”胡岳低头,额头已然见汗。
云安公主笑了笑,对秦小碗几人说道:“你们先下去,我有点事和胡县令谈谈。”
其余几人都出了县衙,唯独江宁不为所动。云安眉头微动,看了江宁一眼,想到那小册子是江宁给自己的,江宁想必也看过,那么就算不上什么秘密,也就由着江宁留下。
“胡县令,你任清河县三年县令,多有美名,我也让人探查过,你清廉而且在处理案件上也是一把好手,怎么这件事上就犯了糊涂?”云安冷冷地看着胡岳,目光如炬,仿佛能看穿他的心思。
胡岳一下跪倒在地上,叩首道:“下官,办案不力,请公主责罚。”
云安公主,笑了笑,起身绕着胡岳踱步,裙摆轻轻摇曳:“你不是办案不力,你是胆大包天,连本宫也敢利用。”
胡岳心惊,微微抬头,瞥了一眼云安公主,又连忙低下头去,连忙喊道:“公主冤枉,下官岂有如此胆子。”
“是吗?”云安掏出一个小册子丢到胡岳身前,小册子落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胡岳看着那小册子,突然冷汗直流,然后一副万念俱灰的模样。胡岳抬起头,看向云安公主,惨然一笑,笑容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奈。
云安没有理会胡岳的心情,继续道:“上面记载了你以前也是一名土匪,不知为何却离开了牛头山,还考得了官身。”
云安公主说到这,坐了下来,优雅地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继续道:“你想铲除牛头山,奈何牛头山有你的把柄,只要你一有动作,我想这份册子便会交到官府之中,所以你不敢轻举妄动。于是你便想着利用他人的力量铲除牛头山,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何会答应那人的,难道你不知道你利用的是本宫么?”
事到如今,胡岳也无需遮掩,他叹了口气,神情显得有些落寞:“下官以前上山为匪也是迫于无奈,我本一心改过自新,但牛头山的刘虎却不想让我如愿,多次让人要我给其方便,就连有几个捕快也是牛头山之人。”
胡岳说着不再跪着,而是找了把椅子坐下,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继续道:“那天一个自称是定国公府中的人找到我,要我让人把一个人单独带走,然后他要让牛头山的土匪去救,还告诉我他会杀了牛头山的土匪,让我清河县除一大害,让我政绩显着,还会动用定国公府的关系使我更进一步......”
“你想,进不进一步你无所谓,但觉得这事和你不谋而合,于是你将计就计,于是便答应了,找了个人贩子杀了,然后便......”云安不待胡岳说完,接过话说出了自己的推测,目光犀利。
胡岳点了点头,身体变得轻松了许多,吸了一口气,一下坦然了许多。
“这么说来,那死去的四名捕快是牛头山的人了?”江宁此时插口问道,眼神中充满了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