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姑娘假笑,“既然母亲不知,那我可能要去问问懂农学的先生了。”
王氏一惊。
若是谢六姑娘真的去问,那丢脸的可就是她了。
而且,最为关键的是,这事可能要惊动爷。
到时,要是爷知道她闯了这么大的祸,再加上在寺里发生的事情,那她就必然会被爷所厌弃。
到时,别说是挽回爷的心了,就是不被爷送祠堂去反省,就已经烧高香了。
“晗哥儿的事情,自有你处处关心着。”
王氏思考许久,终于松了口:
“你是晗哥儿的亲姐姐,总不会害他的。”
六姑娘见好就收:
“玉奴顶撞母亲,是玉奴的不对。”
六姑娘转头看了眼玉竹,玉竹立刻会意,轻点了下头。朝着六姑娘和王氏福了福身子,躬身退了下去。
王氏见不得六姑娘身边的人对玉奴动手,生怕她们念着往日情分,对玉奴下不了手,出不了心里那口气:“小六,你的手段太过温和。才会让你身边的玉奴,恃宠而骄。我看,要不然让母亲教教你,该如何管教下人。”
说着,王氏身边的青萍立刻走了出去。
不过片刻,外面就响起了玉奴痛苦的呼喊声。
六姑娘骤然抓紧了手中的茶杯,尽量装作很平静地听王氏说话。
她是故意的。
她在谢文徵那里受的气,六姑娘又落了她的脸面,以及这几日里所有的委屈,都撒在了玉奴的身上。
她知道,她明目张胆做的这些事情,瞒不过六姑娘。
可是,看到柳姑娘吃瘪的样子,她就觉得心情特别好。
“玉奴能的母亲的教导,是她的福分,”六姑娘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正常,“不够是个下人,母亲觉得看她碍眼,送出去便是了。”
六姑娘心里焦急。
外面玉奴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弱了,不过片刻已然没了声音。
不知道此时,她到底如何了。
“你说的对,”王氏笑眯眯地看着她,“要不,我给她做主,将她许配给倒恭桶的小厮?”
六姑娘毕竟年少。
就算是掩饰的再好,也能让王氏看出一二。
六姑娘什么都好,就是太过重情义了。
当初,她身边的那个玉桃死的时候,表面上她是不闻不问。可暗地里,不也是让人送了银子给玉桃的家人了吗。玉奴和她自小一起长大,主仆情谊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