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灵来到她身前,俊美不像凡人的面目凝视着她,似乎有些许温柔存在。
木之青莞尔,“所以呢?所以节灵前辈有没有在问佛宗中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呢?”
节灵注视她一会儿,半响温柔道,“你如此聪慧,不如猜猜。”
话音刚落,节灵的身影从眼前消散,与此同时,木棍发出了光芒,一缕隐隐约约的香气萦绕周围。
木之青皱了皱鼻子。
那夜之后,木之青放在壁画的心思果然变多了。
她不仅由暗转明,不再黑夜里摸索壁画,还在白日里看过壁画的每一幅每一画。
也因为她明目张胆的如此行事,那些明里暗里观察木之青的人也都关注到壁画身上,意图找出原因。
这日木之青停在放生池前,站在一处长桥的角落里,耳边是袅袅水声,还有夕魄在喂食鱼儿的声音。
自从罢九把喂鱼的事情交给夕魄之后,他就时常不见踪影,除了偶尔还能在膳堂看见他,其余时候皆不知道在做什么。
夕魄看了看水中。
不知为何,木之青静立在长桥上,许久也不见得动过一下的黝黑凶兽也翻了个身,注视着木之青。
一人一兽看上去像是在无声对立着,却绝对不像是相互陪伴。
“木前辈,”夕魄道,“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这放生池有多深。”
夕魄想了想,“我也不甚清楚,但是那头凶兽身躯这样庞大,想必这放生池也是深不见底。”
木之青听完,既没赞同也没发表意见,不知道在想什么。
夕魄困惑的皱了皱眉。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些畏惧于此时的木之青。
在她心里,木之青一直是和蔼可亲的。夕魄不是当年的黄毛丫头了,她知道高阶修士都有属于自己的傲气,绝非像木之青这样每日笑盈盈的,不在意身份之差的。
可是此时木之青不笑的时候,让夕魄觉得她比那些将弱肉强食明明白白说出来的修士还要深不可测。
夕魄想要多亲近木之青,可是她看木之青沉默,心里也乖觉,认为她此时不该打扰她,便只沉默的在旁边喂鱼,时不时看着鱼儿争食的一幕陷入沉思,似乎也有属于自己的忧愁。
“木之青。”
一道声音响起,夕魄反应了许久才意识到这是在叫谁。
是谁连名带姓在叫木前辈?
她知道那位带着雪白灵兽的男修会这样叫木前辈全名,可是这位明显不是。
夕魄下意识看向木之青,却看到她杏眸抬起,眸中的情绪比放生池中荡起的水中涟漪还要激烈。
是谁?
木之青转过身,隔着一座放生池遥遥相望,看到了叫她的那人。
那人被人搀扶着,不同于搀扶那人的焦急慌张,被搀扶的人面目平静。
她身着最鲜丽的颜色,和这问佛宗格格不入。
那是最血红的颜色,却又最暗沉,像是被鲜血浸透了。
“木之青。”她又叫了一声,那冷漠阴沉的面相竟然微微松动,像是蓄起来的一口气放松了。
木之青与她厚重头发下的双眸对视,然后朝她走了过去。
“你怎如此不珍惜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