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来福转身走后,皇上将桌案上的明黄色圣旨缓缓展开,才露出上面的旨意。
只见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大字:“赐酒-諴亲王福晋同諴亲王夫妇二人一道回府。”
“不赐酒-諴亲王福晋当场绞杀,太后丧期忧思过重,暴病而亡。”
“諴亲王送回府中。”
他的手指将明黄色圣旨,丢到了养心殿中的铜盆之中,随即,一根蜡烛被丢到铜盆之中去随后引起了“簇”的一声。
只见一道火苗顺着明黄色的织布不断往上燃烧,圣旨没用上,作废-他想。
但他此时却更加愉悦了,这天下是他的天下。
养心殿中的帝王放下了戒心,而入了諴亲王府的安陵容,却在含凉殿的正室,看着面前的玉墨。
玉墨笑得柔和,安陵容伸出的手拍了拍玉墨的手:“辛苦了。”
“为福晋当差一点都不辛苦。”
玉墨仰起了圆脸,她刚才被王府中的丫鬟去同华巷子中唤来的,她按照福晋的吩咐,责打了钱嬷嬷过后,就要去同华巷子中。
其实安陵容要玉墨在责打了钱嬷嬷后去同华巷子,一是为了彰显她对同华巷子中安家人的重视程度。
二是为了保护玉墨的安危,当着吏部的人,諴亲王府内的下人不敢乱来。
若是吏部的人一走,諴亲王府内阿展势大,恐怕朝着玉墨生出了什么恶心。
在没有足够的势力面前,就是应该退避的。
让她前去清东陵的圣旨应当到了吧?
她不住的张望含凉殿正室外头,还不知道皇上是不是放下了戒心。
身穿一身蟒袍的允袐,手中捧着一根竹管子入内,眼中伤心不已,他的蛐蛐没了,他重金找来的蛐蛐没了。
他太过伤心了,但他上翘的狐狸眼此时,让他看起来,居然是在“笑。”
安陵容瞥见了允袐手中的竹管子,又见允袐的长睫垂下,晕染出了淡淡阴翳,她忍住心下的促狭之意,这赤胸墨蛉蟋本就应该消失了,堂堂亲王,日日玩物丧志。
她承认,她是故意的。
她就是故意牵连到阿展身上的,阿展是陪着允袐长大的小厮,又有钱嬷嬷是太妃身旁旧人这层关系,允袐难免对阿展多信任些许,也多倚重几分。
她如今刚刚入主王府,眼下太后扶灵一事迫在眉睫,她想要最快的掌控允袐,对,是掌控。
她是要允袐只听她的话的,可如今王府中,势力盘根错杂,且她新妇入府,若是一味惩罚阿展,恐怕只会适得其反,于她的名声也不慎好。
她是不愿她蒙上一入王府,就亲手惩处了王爷身旁小厮的名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