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吖趁着白庙塬上初三初八赶集的日子,带着剩下的风衣就去集市上叫卖处理,剩下的号码也不全了,加之天气渐凉,连续两个集都没有卖出去一件。猫吖心里开始着急了,不停地在市面上走来走去,观察着周围的生意。她注意到斜对面有一对城里打扮的夫妇,开一辆四轮拉货车,前面摆放的钢丝床上上整齐地摆放着各种线衣、内裤、袜子、鞋带等日常用品,只要到她跟前的买主一番讨价还价后有多半都会买卖成功,一双袜子一块五,最多少个两三毛钱也就卖了。猫吖边走边思忖,“要不我也去进点内衣内裤零碎小东西带上卖,燕燕爸以前就建议我卖这些东西,不像卖衣服季节性强,更新的速度快,这些日常生活用的不过时啥时候都能卖,卖完了直接续货,不存在积压,本钱还滩得少,再说了,家里几口人自己也要穿,退一万步,卖不出去了留着自己穿也划算。”想到这里,猫吖打定了主意,她径直走向卖内衣的摊位,和摊主聊了起来。
“姐,我转来转去,满市场就你摊位前三三两两的还有几个人,你这生意最稳当呀”,猫吖笑着向老板娘打招呼,老板娘四十出头,她坐在一个靠背凳子上,手里端着一个保温水壶,头发烫着时下最流行的短发大花波浪卷,不时地往上捋捋遮住了眼角的头发,浓眉大眼,脸蛋上擦着一层厚厚的粉底,脖颈处没有擦粉,下巴成了黑白分界线,脖子里带着一条黄灿灿的金项链。她拧开杯盖喝了口水,边沿被口红染上了浅淡的一圈红色,斜着上半身吐掉口里的茶叶,说,
“唉!咱们这糊口混日子的营生,小本生意么,挣不下啥大钱,日子能过得去,我看你风衣前几集还卖的好,怎么也不进货了?货卖堆山呢,一没有货,号不齐全,生意就淡了,现在人都聪明了,货一少人都不来了”,
猫吖带着笑脸说,“就是,我是去兰州东部浪了一趟,顺便带了几件风衣试一下,卖的剩下几件了没有了生意,连续推了两集光头了,正犯愁的不知道卖啥呢?”
卷发女人又喝了一口水,拧紧瓶盖说,
“啥生意都不好做,我们都做生意十来年了,几架塬上跑遍了,东九、寨河、白庙、草峰,最远跑到彭阳去赶集呢,钱没挣多少,路跑的不少”,
猫吖随手摸了摸一条线裤,笑着说,
“姐一看就是做生意有了经验了,我才开始学着卖东西,有时候还扯不开面皮和人讨价还价,尤其熟人面前。这个线裤子摸着质量还好,你的货也是从兰州进吗?”
卷发女人起身在车子后面吐了一口唾沫,顺手摸了一下嘴巴,接着说,
“现在都在西安康复路拿货,兰州的货比西安贵了运费呢,咱们这边人大多数进货都在西安城,一来路途近,二来批发价便宜,你要是还进衣服,下次就去西安城进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