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码归一码。
如今消化完前因后果,在这么多知情人中,白枫似乎成了最能理解迟厌的人。
一如之前说他是“爱情废物”一样,迟厌近来的种种表现,恰恰证明他是个嫉妒不自知,在乎不自知,执着不自知,却又十分敏感胆小的“表达废物”。
因此,以迟厌的嘴硬程度,他对温晓晓越是发难,在白枫眼里,他就越是在乎与渴望。
毕竟上一个被迟厌这么对待的人,是他那个聊胜于无的父亲。
只是,人一旦被情绪左右,眼里就很难再看到别人的苦,将自己抑制的情感尽数剖出,害人害己。
然后,恶性循环,越陷越深,越走越远。
好在,刚才看路总的态度,一切还有挽回的可能,应该还不算太晚。
白枫看着自闭中的迟厌,原本憋了一肚子的教训,全都堵在了嗓子眼,下不去上不来。
他沉默片刻,最终叹了口气,无奈地说:“没想到路总竟然是你亲哥哥,那位温小姐…”
白枫省略后半句,逼逼赖赖的道:“这段时间你什么都瞒着,你是潜水运动员吗?这么能憋。还有,你白哥我就这么让你信不过?真的太扎心了。”
他在迟厌旁边的真皮沙发上坐下,抬头望着天花板,自顾自地说:“我之前还揣测你想和人家谈对象,所以才一个劲儿找死,玩什么猫嫌狗弃的欲擒故纵……结果…哎,这都叫什么事?”
迟厌耷拉着脑袋,一动不动,他明明就坐在那儿,却又感觉离得很远。
任白枫絮絮叨叨说了一堆,迟厌依旧无动于衷,就像刚才面对路初尘一样,似乎无论怎么反驳,最后都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枫总算闭了嘴,室内静的出奇,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呼吸,形同木偶的人终于有了动作。
迟厌怔然地抬起头,被碎发掩盖的眸子,暴露在白枫的视线当中。
此刻,迟厌干涸的眼圈染着一层薄红,让那双平日倨傲冷漠的眼睛疲态尽显。
他直直望着落地窗外的余晖,哑声开口,“白哥,我…我是不是…很失败?”
语气低迷,满是怅然。
正所谓旁观者清,白枫罕见没搭话。
可他今天挨的这顿教训,虽然是咎由自取,却又让人忍不住心疼。
白枫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内心幽幽一叹。
看来这么多年,即使被万千观众喜爱,依旧没能治愈当年那颗孤寂冷傲的心,而你也依旧还是当年那个缺爱,却又嘴硬的矫情小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