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周管家是因为有周南这么个想给人当狗的儿子愁的，还是因为上了年纪就那样，他反正长了一脸苦相。
这几天能填饱肚子了，他的肉长得也没这么快，苦相还在。
而且跟周南悄悄地给自己洗了一把脸不同，周管家尽忠尽责地为将军府考虑，就算将军府的水跟粮食都交给他管着。
他也没中饱私囊，偷偷把自己的脸给洗了。
周管家很快就过来。
余晚晚跟他交代了几句，他转身就往礼部尚书府走去。
***
陶夫人看着余程程吃完一碗白米饭后恢复了一些生气。
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她把水拿出来给他，看着他喝水，想了想，说道：“程程，你愿意跟伯母回家吗？
伯母家里有水有粮，你去了就不用饿肚子了。”
在余晚晚派人送粮食过来之前，她是不敢有这样的想法。
他们府上之前的存粮还远远比不上礼部尚书府，如果贸然把余程程带回去，她怕把余程程饿死了。
但现在手上有粮，余程程跟她回去，她也能保证不会饿着他。
余程程瞬间瞪大眼睛，眸底闪烁着希望，可很快双眸就变得黯淡。
“谢谢伯母的好意，我不去了，我就留在家里就好。”
他年纪虽小，也知道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
他要是跟着去了他们家，那就要多吃一个人的粮食，他们府上的人能分到的粮食就会变少。
“说得没错，陶夫人，程程就留在家里就行，陶夫人的好意，程程跟我都心领了。”
余夫人的声音忽然响起。
余夫人在自己的院子里越想越不安，就怕余程程在陶夫人面前乱说话，让她又找到嘲笑她的理由。
她干脆就亲自过来一趟。
这一来就听到她想带走余程程。
这要是放在之前，她求之不得，余程程走了，他们府上又能省下一些粮食。
可现在，余程程去了陶家，很有可能就能吃上白米饭。
凭什么，他根本不配。
“陶夫人，老爷刚让我过来找程程，他有些事想跟程程说，我这会就要带程程过去，你如果还想在我们府上逛逛的话，那就请自便吧。”
余夫人看了一眼余程程。
余程程连忙低着头跟在她身后。
陶夫人知道自己今天带不走余程程了。
她失落地向余夫人告辞。
走出礼部尚书府大门的时候，余夫人看到一个一脸苦相的男人迎面走来。
骠骑大将军很少在京城，将军府的事情大多都是周管家出门打理。
往常日子好过的时候，余夫人也见过周管家几次。
稍微想了下，她便认出周管家来。
想到家里的那些粮食，她想上去跟周管家打招呼。
走了两步，想起余晚晚说的要让他们保守秘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