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风仿若一道黑色的闪电,在蜿蜒曲折、布满碎石的崎岖道路上全力冲刺。脚下的尘土被他如疾风骤雨般的脚步高高扬起,形成一道若有若无、宛如薄纱般的淡烟,恰似他内心深处那如烈火般急切心情的直观呈现。他的双臂好似由最坚固的钢铁精心铸就的牢笼,牢牢且轻柔地护着怀中昏迷不醒的林霜华。其小心翼翼的模样,仿佛抱着的是世间独一无二、绝无仅有的稀世珍宝,稍有不慎,这件珍宝便会在顷刻间化作齑粉,消散于无形。此刻,他心急如焚,心脏在胸腔里仿若一只疯狂敲打的战鼓,剧烈的跳动声震得他耳膜生疼,仿佛下一秒就要冲破胸膛,宣泄出他内心的无尽恐惧与担忧。
在漫长而艰辛的路途上,沈逸风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对林霜华深深的担忧,终于看到了镇上那座古朴且带着岁月痕迹的医馆。那扇紧闭的门,在他满是焦急与期待的眼中,犹如通往希望的唯一光明入口,只要能顺利跨过那道门,林霜华便有了生存下去的生机。沈逸风不假思索,猛地用力推开医馆的门,一股浓烈刺鼻、混合着各种草药独特气息的药味扑面而来,瞬间充斥在他的鼻腔之中。但他此刻满心满眼都只有林霜华的安危,全然顾不上这些,扯着已然沙哑的嗓子,竭尽全力大声喊道:“大夫,求求您,快来救救她!她不能有事啊!” 声音在医馆内不断回荡,每一声都饱含着他的焦急与近乎绝望的情绪。
大夫听到呼喊,立刻从里屋迈着匆忙的脚步匆匆迎了出来。大夫身着一袭干净整洁的素色长袍,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深深浅浅的皱纹,可他的眼神中却透着医者特有的冷静与专注,仿佛能看穿世间一切病痛的本质。他迅速而有条不紊地指挥着沈逸风,将林霜华轻柔地安置在一张干净整洁、铺着白色床单的床上。随后,大夫立刻转身,从一旁的柜子里熟练地拿出各类器具,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专业,开始仔细检查她的伤势。
沈逸风站在一旁,眼睛仿若被强力胶水紧紧黏在了林霜华身上,一刻也不敢移开。他的双手紧紧握拳,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恰似冬日里被初雪覆盖的残雪,毫无血色。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一颗颗汗珠如同断了线的珍珠,顺着他那满是尘土、疲惫不堪且写满担忧的脸颊滑落,“啪嗒” 一声重重地滴在地上。“大夫,她怎么样?她到底怎么样啊?求求您,快告诉我!” 沈逸风焦急地反复问道,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深深恐惧,每一个字都像是从他那颤抖不已、几近沙哑到无法出声的喉咙里硬挤出来的。
大夫眉头紧锁,表情凝重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乌云密布的天空,给人一种沉重压抑的感觉。他没有立刻回答沈逸风的问题,而是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伤口上。他的眼神专注而认真,手中的镊子在伤口处轻轻探入,每一个动作都精准无误且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伤者分毫。镊子在伤口中细致地清理着杂物与淤血,每一下动作都仿佛牵动着沈逸风的心弦,让他的心也随着镊子的动作揪得更紧了。他感觉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不前,每一秒都变得无比漫长,每一秒都像是在遭受着凌迟般的痛苦煎熬。
终于,大夫松了口气,那口气仿若一阵清风,吹散了沈逸风心头堆积已久的阴霾。“箭伤虽然严重,但好在没有伤到要害,只要悉心调养,按时服药,静心修养,应该能慢慢康复。” 大夫的声音不疾不徐,沉稳而坚定,但在沈逸风耳中,却如同来自天堂的天籁之音,瞬间让他紧绷的神经有了一丝放松。沈逸风听了,如释重负,双腿一软,像一滩毫无力气的软泥般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他像是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那口气里满是疲惫、庆幸与劫后余生的复杂情绪。随后,他轻轻握住林霜华的手,那双手有些冰凉,毫无血色,仿若冬日里的寒冰,他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它,轻声呢喃道:“霜华,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我不能没有你。没有你,我的世界就没有了意义。”
过了许久,林霜华的眼皮微微颤动,仿若一只在微风中轻扇翅膀的蝴蝶,带着一丝柔弱与灵动。她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神中还有些迷离,仿若被一层薄薄的薄雾所笼罩,透着一丝朦胧。但当她看到沈逸风守在床边时,苍白如纸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虚弱却满含爱意的笑容。“逸风,你没事就好。” 林霜华声音微弱地说道,每一个字都说得极为吃力,仿佛用尽了全身仅存的那一点力气。
沈逸风看着她,眼眶瞬间泛红,像是被一根尖锐无比的针深深刺痛了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他吸了吸鼻子,努力抑制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声音带着一丝明显的哽咽,说:“傻瓜,我能有什么事,倒是你,差点把我吓死。你知不知道,当你倒下的那一刻,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我眼前崩塌了,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 说着,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林霜华的脸颊,那动作轻柔得如同春日里最温柔的微风拂过娇艳的花瓣,生怕稍有不慎就会弄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