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青婼“蓝砚”二字一出口,楚云璃身侧的沐青妧,身子竟是微微一颤。
楚云珩脸上倒没有任何的变化,唇边依然噙着一抹笑意,似是对自家王妃的提议,很是认同。
楚天阔眼中划过一抹疑虑:
“蓝砚?何许人也?朕从未听闻,他真有如此高的医术么?若是道听途说,朕岂会拿琬儿的安危去冒险?”
沐青婼言辞恳切:
“父皇,蓝砚虽声名不显于宫廷,但他确是医术高明,妙手回春,儿臣深知公主之疾不容小觑,但如若不试,那便更没有机会。多一种尝试,便多一分希望……”
一旁的安锦婳,倒是微微展颜:
“陛下,臣妾倒是觉得,辰王妃所说有理。琬儿正值大好年华,总不能这样一直耗下去,您也知道,御医说过,若是长久以往,怕是活不过……”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眸间划过一抹怜惜:
“这世间能人异士众多,兴许真有人能化解此疾。辰王妃这般力荐,有她作保,这蓝砚亦不会加害于琬儿,不防宣他入宫为琬儿诊上一诊,说不定真的可以扭转乾坤。”
“唉!好吧!就依皇后所言!”
楚天阔知道,安锦婳不愿放弃任何一丝可能治愈女儿的机会。既然沐青婼敢担保,她的身份地位,自然不会拿琬儿的性命开玩笑,所以,欣然同意。
沐夫人一咬牙,心中暗道:这些年,从来没听这小贱人提起,结识什么民间神医,莫非,那个蓝砚,便是静云庵那个奸夫不成?
她上前一步,刚要发作,却被沐时安一把扯回,眼神中尽是警告。
他凑近沐夫人耳边,低声呵斥:
“你这是要做什么?在这皇宫之中, 岂容你肆意胡来。婼儿是从我们沐府出去的,她若是出了什么事,沐府亦会受牵连。再者,她如今已是辰王妃,说的话自有几分考量,也许是她和辰王的朋友也不一定,你莫要仅凭臆想便胡言乱语,若是得罪了辰王,你可知道后果?”
沐夫人被沐时安这么一扯一骂,脑子瞬间清醒了几分,可心中的那股怨气,却难以消散,她暗暗咬牙:
这个小贱人!那个蓝砚万一真是她的奸夫,或者是医术不精害了公主,我们沐府都得给她陪葬!
可是,自沐时安那次狠狠暴打她一顿,她突然发觉,相爷也不像平日里表现的那般温文宽厚,在暴力显露的那一刻,他的伪装也被狠狠撕下。自此,她再面对沐时安,心中便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