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霖看了大半天的好戏,一晃铁扇,笑得眉眼弯弯:
“嚯!护国大将军好生威风,真是吓破了孤的肝胆!你倒真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能屈能伸,佩服,佩服!”
楚云璃只觉得脸上微微有些发烧,以杀气掩盖:
“废话少说!还不过来受死!”
只不过,他光说不练,腿都不抬。
慕容霖看出来了,笑得越发开心:“楚家的兄弟,一个个都是属狐狸的,藏有八百个心眼子,孤真是服了!”
这时,楚云瑾目视楚云珩,眸间冷气逼人,似要将他看穿:
“老三,你下的好大一盘棋!将父皇、我们几兄弟、西秦、黎蜀,甚至你的女人,全都算计了进去,你真是好手段啊!”
楚云珩站在万众瞩目的中心,一袭白衣在晨风之中轻轻飘摆,面容平静无波:
“皇权之下,谈何手段?有的时候,皆是出于自保!你的墨杀死士,不也一直潜伏在宫廷之中,甚至孤的府内皆有你的耳目,孤一招棋错,便会万劫不复!孤若做不成太子,你们任何一个人上位之后,可会给孤生还之机?”
楚云瑾盯着楚云珩那始终波澜不惊的模样,心中恨意渐起,他真想撕碎这张道貌岸然的假面。
他一个箭步上前,手指如淬毒利刃,直指着不远处楚云珏那冰冷僵硬的尸体,压抑着情绪,喉头有些哽咽:
“老三,你看看,这就是你的自保?冷冰冰躺在那里的,可是你的亲二哥!若非你的算计,他又怎会丢了性命!你,就没有丝毫愧疚之心?”
楚云珩顺着楚云瑾的方向,瞥了一眼楚云珏的尸体,唇角微微一勾,眸子刹那间划过一丝快意,闪瞬即逝:
“原本,二皇兄已经魂归地府,孤怎会不心痛?只不过么,二皇兄与西秦勾结,叛国在先,他已是天楚的罪人,难道不该付出代价?今日战死,也算是替己赎罪。”
“楚云珩!你好狠的心肠!且不说,我们是被老四逼出荆都,无奈与西秦联手,阿珏他与你我,咱们三兄弟可是一母所生!就算他该死,你就没有一丁点的心痛么?”
楚云珩倒背着双手,眼神中透着洞悉一切的清冷:
“孤亦是出于大局考虑,个人之间的情分,只能压在心底!再者,这天下,从来都是弱肉强食,胜者为王,败者,只能沦为阶下囚,甚至是一具冰冷的尸体!孤将登顶云天之巅,你们又何尝不想要置孤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