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青婼微微后退一步:
“兄长,看来你是追随四殿下了?是他朝堂上状告父亲与幽冥阁私通,陛下才会找来我指证,我也只能实话实说而已!若说元凶,四殿下才是害死父亲的真正凶手呢!”
“住口!”
沐青杉剑眉一立,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父亲也是你叫的?你莫以为我不知晓,你的生父便是当年的宁远侯沐绥之!他与废太子楚擎苍,原本便是一伙!”
沐青婼红唇微勾:“你知道?”
“哼!爹爹出事之前,于天牢中给我写下一封密函,委托狱卒快马加鞭,送到黎蜀边境巴州!她怀疑是你勾结幽冥阁的人,反咬他一口,就是想为当年的沐绥之报仇!”
楚云璃在一旁眯着眼睛,脸色阴晴不定,仿佛在欣赏一场大戏。
沐青婼眸间寒光点点,却是面不改色:
“报仇?他若是没做下亏心事,为何要担心有人找他寻仇?还是他害得别人家破人亡,做贼心虚了?”
“沐青婼,你休要狡辩。他们那一代的恩怨,你我皆不曾亲眼见证,难以评断!可是,你手中私藏那块玉佩,便是想要包庇废太子遗孤楚云浔,你到底有何居心?莫不成,你想扶他上位,扰乱朝纲?”
一旁的楚云璃,突然开了口:
“若是这般说来,三皇兄他也参与其中喽?”
沐青婼秀眉挑了挑:“兄长和四殿下,并无半点证据,这般血口喷人,真是令人不耻!”
沐青杉步步紧逼:“就凭你手中那块玉佩!还不能说明你勾结乱党,图谋不轨,动摇天楚的江山么!”
楚云璃脸上闪过一抹得意:
“三皇嫂,若是识相,乖乖地把玉佩交出来!你随本王进宫,禀报父皇,就说这一切皆是三皇兄的主意,你只是被胁迫,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本王可以饶你不死!若是你不交么,今日,你怕是出不了这沐府!”
沐青妧站在不远处,看着这剑拔弩张的一幕,心中五味杂陈。
沐青婼亲口告诉她当年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尤其,蓝砚是废太子遗孤楚南浔,他们之间,隔着那么多条人命,注定是对立面。
短短数日,自己的妹妹和曾经爱过的男人,竟都成了仇人。
可是,她想恨,却又不知道该去恨谁?若是父亲当年真如沐青婼所说那般,那他所行之事,人神共愤,作为亲生女儿,她亦有所不耻。
可是,死的那个人,终究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她夹在这中间,陷入两难,进退无路,也只得冷眼旁观。
这时,沐青杉的手缓缓探向腰间的剑柄,恶狠狠地瞪着沐青婼:
“这玉佩,你交,还是不交!”
沐青婼丝毫没有惧意,嫣然一笑:“我若是不交呢!”
“敬酒不吃,吃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