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你再妄行多余之事,我便不再是你的大娘。”
“素儿知错,我一切都听您的大娘。”
见其此番说辞,我很是慌张,直到她紧绷的身体终于松弛,才敢将谄笑浮于脸上。之后我们两人都默契地刻意避开这个话题,只聊了些各自的日常,平平淡淡之间,我对幸福来得如此简单感到甚是夸张。
时间一晃来到中午,未见有人送饭的我俩只得自行前去后院厨房。可刚走出厅堂便听到有人在大叫大嚷,匆忙赶去才发现家里的所有人都围挤在了一个地方。
那是尚恬所住的杂房门前,依我的印象这里素来清静,甚至在其生产弟弟常生时也未有过如此喧闹的景象。
挤进人群,我看到常坦拉着陌生人的裤腿跪倒在地,一边磕头一边讲:“各位大人行行好,孩子才六岁,你把他带走不是要了我们一家三口的命啊。如果大爷嫌钱不够,恳请再多给一天时间我去凑。”
站在他面前的有三人,处于中间长官模样的开口道:“你以为我们只认钱?若不是今日看在于老爷的情面,怎会这般给你好脸。放手!莫再纠缠!我们的耐心有限,不然让你尝尝厉害的手段。”
“大人呢,我求求你们了。如果必须出一人,那请高抬贵手放过犬子,我可以替他去战场上。”
“你?一个跛子走路都费劲还想打仗?难不成我们指望你去空吃军饷?”
“大人多虑,我绝无此意。不仅如此,只要大人今日承诺不为难我儿子,在下不惜身家性命,从今往后只要您张嘴,哪怕刀山火海我也愿闯。”
“呵!越给好脸你还越来劲,那我只在最后说一次。为国献身乃是无上荣光,且轮不到你这残疾来逞强,你能在此苟延残喘活着已需感谢上苍。言尽于此,休再废话,快让开,我对你也做足了忍让。”
“大人万万不可……”常坦抱紧与他对话那人的大腿,仍不知死活地开口乞求着。
“来人,拿下!”常坦话还未说完,便被为首的军官冷冷打断,随后身侧的另两名官兵将其托起,一把给他甩到了人群外面。看得再无阻碍,军官转头四顾,又续起了前言:“今日旁观者众多,大家都看得到听得到。不是官家罔顾人情、欺压百姓,实在是此人太不通达情理,好歹话与其说尽,仍拦着我们取人。切此事关乎国之大计,不可儿戏,出此下策实属无奈,请诸位多多担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