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啥?你搞得比我弯弯绕还多。”
“这都想不明白,亏你还是大学生呢。我来告诉你吧,人一旦长大就得学会认清身边的人是啥样的。”
“你是不是去哪儿进修了?这能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话。”
“别打岔,跟你认真说呢,也是我最近才领悟到的。世上总有一些人,表面上看跟你关系挺好,实际上都是他们装出来的。当你需要帮助或者没利用价值的时候,老早就会跑得没影去了。”
“是啊,我也发现了,可是真真假假不好分辨呀。”
“凭直觉啊,比方说咱俩,我对你就是绝对信任的。反倒是你,总是虚了吧唧,真的是太见外了。”
“没有哇,我可能只是想着,婉转一点不伤人嘛。”
“是吗?你不第一个来找我,我可是很受伤的呢。”
“好吧,都这么委屈了,那我给你开特例,以后咱俩就直来直去。”
“有多直?”
“那啥那么直。”
“哈哈哈哈,别说大话,我都不敢有这自信。”
虽然是我将话题引歪,但自己也被成功逗笑。情绪恢复稳定,我问他:“不过话说回来,咱俩讨论这跟我借钱的事有关系吗?我总感觉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难道是李果你俩发生啥事了吗?”
星哥应该也在笑,但他持续得比较久,隔了好几分钟才回答:“行了,我要专心干活了。以后记住有事找我就行,别再求这个问那个耽误时间。”
“好,你快去吧,弟弟会在心中记住,星哥永远是我的好大哥。”
“收收吧朴哥,也太肉麻了。”
“欧了,星哥说啥咱听啥。”
对方一直正在输入中,他终于发过来一则短句:“朴哥,千万千万不要掏心掏肺对别人好,划不来的。”
没来由的话,结合上下语境,很难让人理解其中意思,但我问得再多他也没再说过什么。
算了,我还是先顾好自己的事吧。
给父亲发过去一条短信,大意是说自己不回家。为免被问这问那的,接着又将其拉黑了。
自始至终,外公未有提及,我自知很对不起,但也要憋在肚子里。毕竟解释再多不去做,确实没有一点实际意义。况且也没有必要再和他们掰扯,这些事我自己知道就行了。老话说得好,论心不论迹。
就这样安慰着自己,时光已悄然流逝,一个多月过去。
在二十岁生日的那天,我收到了上个月工钱。差不多三千,除去要还的,还能剩下一点。
当晚斥了两百巨资,我不仅买来好吃的饭,还配上了好酒和好烟。吃一口、喝一杯、抽一支,茫然地把玩着手机,惬意得如神仙般。
临近十一点,父亲借用外公的手机卡打来电话,将一些近来发生的一些事情告诉我了。
一是外公已经走了,这我能预料到,所以不觉得惊讶。二是母亲彻底疯了,这我也有预感,倒是不觉得有啥。
至于其三呢,他说他忍不了了,问我俩人离婚行吗。我不愿回答,只说这事要看他。
父亲委屈极了,哭诉一大堆有的没的,只是最终见我反应不大,便潦草地挂断了电话。
还是继续吃饭吧,完事顺势躺在床上,我自发地回头细想。本来就得看他,我也没说错啊。因此,我讨厌起父亲这副模样,难道他是小孩儿吗?抗不住一点压。
刚才还快乐似神仙,现在却烦恼太多想不完。
记不得什么时间,我竟进入了睡眠,一场梦又是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