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人回过神来,涕泪横流地高呼道:“饶命啊,大人!小的们只是碰巧路过此地,见此处火光冲天,火势凶猛异常。故而才斗胆闯入想要帮忙灭火罢了,小的们真的是什么都没有瞧见啊,请大人高抬贵手,放小的们一条生路吧!”
“等等!”余参将猛地大喝一声,声音如同炸雷一般在空中响起。
这两个“等等”瞬间将漕帮众人的心弦狠狠拨动,一个个被吓得浑身一颤,如受惊的兔子般,忙不迭地又重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嘴里不停地念叨着饶命之类的话语。
然而,他们这般举动却让余参将越发迷糊起来。
就在这时,只见另一边那满脸横肉、带着一道狰狞刀疤的家伙,误以为是上头派来了救兵,顿时精神大振,像打了鸡血似的,一个劲地哼哼唧唧,并手脚并用,艰难地朝着这边缓缓爬了过来。
余参将见状,不动声色地向身旁之人递去一个眼色。收到指示后,那人快步走到刀疤脸跟前,伸手一把扯开了塞在其口中的那块脏兮兮的破布。
重获自由的刀疤脸,嘴巴刚得到解放,便迫不及待地高声叫嚷起来:“哪个营的兄弟,快快把咱们给放了!这群无法无天的家伙竟然造反啦,胆敢放火烧房子!哼,等老子解绑了之后,定要叫他们好看!”
余参将眉头微皱,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嚣张跋扈的刀疤脸,冷冷地开口问道:“你是何人?”
听到问话,刀疤脸先是一愣,随后脸上露出谄媚之色,赶忙回答道:
“大人您竟然不认识小的?小的可是这里的管事啊!这次确实是小的办事不力,不小心着了这群刁民的道儿,但请上官高抬贵手,再给小的一次机会吧!小的保证,一定会让他们多炼制出许多盐来。”
余参将听着他滔滔不绝地说着这些话,心中却是愈发迷惑不解,到底哪些人是匪徒哪些人是被俘虏来的人,此刻他完全摸不着头脑。
于是,他再次提高音量,大声喊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有谁能站出来,好好跟本将军解释解释如今这局面?”
话音未落,刀疤脸就急不可耐地抢过话头,嚷嚷道:“这还有啥好解释的呀......”
就在此时,只见一人自后方踱步而出,此人正是江叙白。他面色从容地开口说道:“这位将军,此事不如由我来讲吧。”
那将军闻言,目光如炬地看向他,问道:“你又是何人?”
江叙白不卑不亢地回应道:“在下乃益州府的一名秀才,本欲前往潮州进学,岂料行至半途遭此厄运,被这帮歹人劫持船只,困于此地已有一月有余。”
将军听后微微颔首,表示认可,接着说道:“既是秀才,想必能将事情原委说得清楚明白,那你且说来听听。”江叙白点了点头,开始讲述起事情的经过。
“黎明前夕,不知是何人设下奸计,竟悄然点燃了寨子里堆积如山的柴堆。火势迅猛,瞬间蔓延开来,整个寨子陷入一片火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