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今日在场的举子当中,除了江叙白之外,再无其他姓氏为江的考生。他压根想不到,朱纶彦叫的正是江叙白。
只听江叙白缓缓开口道:“我在湖州之时,有幸又拜得一位恩师。或许朱大人便是通过我的这位老师才知晓我的存在吧。”
听到这话,蒋希泰不禁好奇地问道:“朱大人所相识之人?难不成会是某位大儒吗?”
然而,江叙白却面露歉意地回答说:“实在抱歉,希泰,老师曾叮嘱过我,不得将其身份告知他人。”
此时,一旁的蒋希泰心中暗自思忖起来:“湖州……还不让说出名字……嘶……”突然间,一个念头闪过他的脑海——莫非江叙白的老师乃是那位德高望重、历经三朝的元老朱正茂?
毕竟这朱纶彦可不正是茂公的第三个儿子!想到此处,蒋希泰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他万万没有料到,看似平凡无奇的江叙白竟然在背地里悄悄地完成了如此惊天动地的大事。
要知道,朱正茂可是无数莘莘学子心目中崇拜敬仰的偶像!
而对于这些,聪明的江叙白自然也是心知肚明。只不过,让他感到疑惑不解的是,今日朱纶彦为何会选择在这样一个公开场合喊出由老师亲自为他所取的表字呢?
这样一来自己要不要去拜访一下朱纶彦呢?
想到这里,江叙白说道:“别胡思乱想了,我头痛,先回家睡觉了。”
蒋希泰见他想离开,便拦住他说道:“唉~别睡觉啊,咱们去喝茶解解酒啊。”
江叙白摆摆手,上了安福架过来的马车,他才不想继续和蒋希泰待下去,喝茶还不日回家睡觉呢,再说那么点酒,又没有什么度数,一会儿就没事了。
江叙白走后蒋希泰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要不要把江叙白是茂公弟子这件事情告诉大爷爷呢?
罢了,罢了。那样一来怕是大爷爷更是会抓住叙白不放了,他还是别在中间添乱了。
江叙白坐在马车里,又把今天朱纶彦说的话仔细想了一遍,最后决定不去拜访了,这种时候他这个解元和学政太过亲密也不是好事,还是直接回村去吧。
小蔡氏早就迫不及待的想回家了,一是因为之前的洪水,二是因为在这城里她天天提心吊胆的,连出门买个菜都会被周围的邻居拉着说话,她实在是害怕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三来,她儿子考上了举人啊,她得回家和家人们一起高兴高兴。
于是,鹿鸣宴的第二天,一家人就收拾东西,兴高采烈的上了船。
而举子的桂榜早在放榜的当日就送去了益州府、黄溪县等各个州县张贴了。
所以等江叙白到县城码头的时候,码头之上陈绍友、江叙辰,连一向舍不得店里的老爹江老三都在码头上面等着。
“叙白啊!爹的好儿子,解元老爷啊。”江老三看见江叙白激动的语无伦次,都不知道该先说哪一句。
“爹,别哭别哭,你现在可是举人老爷的父亲。”江叙白见他爹激动得手都抖了,连忙宽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