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呢?我和你阿婆整日里提心吊胆啊,就怕你们出点啥事!听人家说郡城那边可遭罪啦,又是发大水又是闹疫病的。”江老头忧心忡忡地看着江叙白说道。
“放心吧,阿爷,我们好着呢!您老想想看,咱们不是带着阿彩嘛,她可是个现成的大夫,有啥问题都难不倒她,所以能有什么事?”江叙白笑嘻嘻地安慰着他。
听到这话,江老头脸上的担忧之色稍稍褪去一些:
“那就好,那就好!昨天县太爷还专门派人过来问呢,说是关于你的解元牌坊要立在哪里。当时你不在家,我哪敢随便应承下来,估摸着今天你一回来,明天县里就得再派人来了。”
“阿爷,这都是些小事情罢了,您拿主意就行了。”江叙白满不在乎地说道。
“这咋能算是小事儿呢?我跟你村正爷商量过了,寻思着要不要把这牌坊立在咱祠堂外头?这样一来,也能让大家都沾沾喜气。”江老头用商量的口吻说出自己的想法。
“行啊,爷爷,我觉得挺好的,您和村正爷做主就成。”江叙白十分爽快地答应道。
“那……那这次摆宴席咋办呢?”江老头接着问道。
“这个简单,阿爷,您们就别太辛苦了,去镇上请福满楼的大厨们过来帮帮忙。等宴席结束后,按照实际的人数结算银钱给他们就行了。”江叙白想了想说。
“嗯,也好,我也是这么琢磨的。这次来贺喜的人肯定比以往多得多,咱们乡下那些厨子怕是应付不过来。”江老头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这些都是些什么人送来的?”
刚迈进院子的江叙白,一眼就瞧见院子里满满当当摆放着的众多礼品,沿着小径一直延伸到大堂门口。
江老头指着礼品解释道:“除了咱家的几个亲家送来了贺礼之外,还有陈家、方家以及王夫子他们也都备下了厚礼呢。不过,其余还有好多人我们都不认识,也不知是何方人士。”
江叙白微微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说道:“既是如此,那就将那些与咱们关系亲近之人所赠之礼留下,至于那些不相识的,还是把礼物给退还回去吧。”
一旁的小蔡氏听闻此言,赶忙附和道:“对对对,爹您可不知道啊,这次去郡城,不知有多少人盯着叙白的婚事呢!如今我们可得小心谨慎,万万不可随意收下这些来历不明的礼物!”说罢,她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
原本正坐在一旁,兴高采烈地和两个妯娌以及侄媳妇们分享着从郡城带回来的新奇玩意儿的小蔡氏,一听到“礼”这个字,立刻放下手中的物件,急匆匆地凑过来插话。
江老头手抚下巴,略作思考,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孙儿确实已经到了适婚的年龄,于是开口问道:“嗯……那叙白,你可有钟意的人家吗?”
江叙白一听这话,顿时面露窘色,连连摆手道:“阿爷!我如今满脑子想的都是明年的会试之事,哪里还有心思考虑这些事情。再说了,我的婚姻大事还得看缘分不是?所以,您和家里人可千万别自作主张,胡乱应承别人啊!”
江老头见孙子态度坚决,忙笑着点头应道:“好好好,阿爷都听你的便是。你只管专心准备会试,其他事情无需操心。”
江老头自然不会随便答应,在他心里现在这黄溪县甚至益州府都没有人能配的上自己的孙儿。
解元的牌坊落实速度之快令人惊叹不已,短短两日时间,一座宏伟壮观的牌坊便已然矗立在了江家祠堂的外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