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娘娘既然如此舍不得四皇弟,又何必使出这般手段呢?”安织桐甫一现身,目光便锐利如剑地扫向池中那些看似正忙碌摸鱼实则并未用心施救的太监们。
她心中就已经明白了,想来定是靳贤妃有意为之,企图让安之弘病情严重一些,以免去封地吧。
靳贤妃被安织桐当场戳穿阴谋,顿时有些心虚气短,但仍强装镇定,眼神闪躲不定地反驳道:“本宫不明白长公主殿下在说什么!”
紧接着,她像是生怕旁人看不出她的伤心一般,猛地扑倒在安之弘湿漉漉且毫无生气的身躯之上,放声大哭起来,哭声凄切哀怨,令人闻之心酸。
“瞧恭王如今这副模样,怕是已经在这冰冷刺骨的池水之中浸泡许久了。眼下正值天寒地冻之际,倘若当真有个好歹……”
安织桐一边慢条斯理地说着,一边用冷漠无情的眼神淡淡地瞥了一眼横躺在地上仿若已失去生命迹象的安之弘。
就在这时,方才将安之弘从水中救出的一名禁军匆匆来到安织桐身前,单膝跪地抱拳禀报:“启禀殿下,恭王殿下他……已然没了气息。”
听闻此言,靳贤妃先是一愣,随即便如同疯癫了一般,歇斯底里地高声呼喊起来:“不!这绝不可能!快传太医!立刻传太医来啊!”
恭王出事,荷花池边顿时乱做一团。
而一直静静地站立于安织桐身后的江叙白,则微微躬身向前,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询问道:“殿下,要救吗?”
安织桐闻言,英气的眉毛轻轻一挑,似笑非笑地说道:“既如此那你便试试,不过别怪本殿没有提醒你,救得回来还好,救不回来那你便要承受靳贤妃的怒火。”
听到这话,江叙白毫不犹豫地点头应道:“殿下让臣救,臣便救!”
这一次安织桐并未再多言,只是稍稍挪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往旁边站开了一些,腾出空间以便江叙白行动。
见此情形,江叙白立刻迈步走上前去,来到靳贤妃面前,恭声说道:
“贤妃娘娘,太医赶到此处尚需些许时辰。眼下形势紧迫,不如就让微臣先来尝试一番如何?或许还能争取到一线生机。”
“你?好好!”此时的靳贤妃已然心急如焚,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原本她只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找个由头让安之弘能够留在安都安心养病,谁曾料到那几个负责安排的小太监竟然如此粗心大意,连时间都没能计算准确。
如今再看安之弘,只见他面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可言;身上所穿的衣物以及那件厚重的披风早已被汗水浸透,湿漉漉地贴在身上。
江叙白见状不敢耽搁,迅速蹲下身去,先是快速地解开了安之弘身上披着的披风,接着又仔细地将其领口处的盘扣一一松开,以便让空气能够更好地流通进他的体内。
然后扶起他的下巴,让他微微侧头,把口腔中的异物和积水都倒出来。
做完这一步骤后,江叙白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开始不停地按压起他的心口。
由于要将他腹内的积水尽可能多地排出去,江叙白所用的力度着实不小,每一次按压都倾注了全力。
而一直在旁边焦急观望着的靳贤妃,眼看着江叙白如此用力地对待自己的孩子,心疼不已,便忍不住想要走上前去制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