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情况凶险万分,可澜穹还是一下子放缓了声音,身后垂败的尾巴不由自主摇晃地厉害。
陆姒没好气地小声骂了一句,“现在都什么情况了,你还惦记这些,痴汉!”
澜穹目光软软,口气却十分坚定,“我捡到你的时候,你那样小那样软,我两三下就能把你塞入口中。可你是唯一一个碰到我的鼻头还不会哭的人类。”
“姒娘,我把你视为亲人,我们相依为命,我绝不会让你在我面前受到半分伤害。”
“你……”陆姒内心隐隐划过一丝暖流。
从前身边也有许多人爱她敬她,可无非是为了身份地位名利,利聚而来,利尽而散,都是寻常。
便是青梅竹马长大的太子,也是权衡利弊这才要娶她为妃。
陆姒的身边从来没有知心人,奴仆婢女遍布了祖母庶妾的眼线。
父亲告诫她,为人子女,便该贤良淑德,恭顺有礼,她是要成为太子妃的女人,喜恶也不该被人知晓。
陆姒从不信戏文唱本里真心相爱的神仙眷侣,可澜穹为什么愿意为了一个无名无分的女子掏心掏肺?
是因为身为残缺的狼崽子,心智不全的缘故吗?
可就算是这样……
陆姒握紧了拳头,一把扯住他干净无损的狼毛,踮起脚掀起略显惊吓不安折下来的狼耳朵低声说道:“我来时打听了一番,镇上今日来了位微服出巡了解民生的大人物,曾氏出门本就为了碰运气。你若身亡,是活该去死,可我若受伤,便是恶霸欺女,县令无能。”
陆姒与澜穹无依无靠,若是还有什么能够成为活下去的希望,也只有两条性命用来豪赌。
陆姒平日最厌恶母亲,可她说的话却成为了自己那一辈子的条条律律。
她告诫过陆姒,陆家女,若是无势宁愿玉石俱焚也绝不受辱,可若是有势可仗,拼了一身血肉也无妨。
熠王就是便是她们此刻唯一达到的活路,她没有办法只能这样做。
澜穹的双眼里闪过一丝错综复杂,可他什么都没问,只是点了点头,略微卸了几分防范的力道。
在曾少爷的鞭子落下的那一刻,他顺势哀嚎着滚到一边,好似因为受伤无力抵抗,刚刚那一番不过是虚张声势。
澜穹紧张地看着陆姒,他躺在离陆姒不远的地方,只要曾少爷对她有一丝不轨行迹,他都能立刻绞杀。
陆姒悬着的心略微放下几分,可也难免高高在上的想着,这些兽人真是白白浪费了一身异力,心甘情愿在人类手中做牛做马,真是永远叫不醒跪着的人。
曾少爷嗤笑了一声,鄙夷的看着手下败将,向前两步,看清陆姒脸的那一刻眼中划过一丝惊艳,“边境居然还有这样嫩的美人,爷享用享用再送给……”
“小娘子,你要是乖乖听话,我就饶了这畜生一条贱命,你以为手里的木头能起什么作用,啊?”他欺身而上,干脆利落折了陆姒的手腕。
陆姒吃痛的一瞬间,用力咳嗽了一声,制住了澜穹想要暴起的身形,可曾少爷的手却摸上了陆姒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