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在你的眼里看见了相同的欲望,可你只是为了陆姒,情爱一词真可让畜生也通灵?本王倒是不信,也不想给你这个机会。”
最后的话语隐没在唇齿间。
熠王一脚踩在奄奄一息的澜穹头颅之上,丢了一把象牙所制的利刺在澜穹面前,“我给你一个机会,陆姒和你只能活一个,你若是选对了,普天之下的兽人都会敬仰你,感激你。”
澜穹或许听不懂熠王的意思,可我却明白,要么他因为越过杀人的线凌迟而死,要么他因为不堪匹配的野心被熠王亲手掩埋在土里。
澜穹没有活路可选。
澜穹从口中咳出带着细碎白肉的血沫,铁制的枷锁穿着琵琶骨使他动弹不得,也变不回原型,可他还是一声不吭。
直到熠王不耐烦地对着他的右脸颊踢了一脚,语气阴森,“给了你身为人的选择权利,你可别惹本王不快啊。”
熠王突然抬头,视线尖锐的看向陆姒躲藏的位置,他略微一抬手。
陆姒心中暗道不妙,她瑟缩地往后一退,下一秒却被他的亲卫抓着反手压到他的面前。
熠王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夺目,“好啊好啊,看你装的一副老实本分的模样,原来是伉俪情深,本王是不是也该给你一个机会?”
“生还是死,你们二人自断吧。”
熠王如今正对陆姒感兴趣,亲卫那毫不在意的怜悯还有户门大开的隧道,都不过是引诱她前来的陷阱。
“为什么……我们不过是想本本分分的活着。”陆姒看着熠王,眼中满是不解。
“本王生平最厌兽人,最厌生死大义,最厌被人利用,你倒是条条框框都中了。本来瞧你有趣,可惜谁让养你的是个畜生呢?”熠王轻笑了一声,眼底黑沉沉的。
他拉着陆姒跟澜穹的手同时握住那把锋利的利刺,像是地狱中恶鬼低语,“千万不要松手,只要扎进去,活着的人要什么,本王都能给。”
熠王就是个不可理喻的疯子,他自己杀父杀兄,还要别人都不得安宁。
澜穹在凌冽寒风的冬日里,那宛若火炉的体温在不断失血的途中也渐渐冷却下来,他与陆姒肌肤接触的部分冷得可怕。
他的眼珠灰蒙蒙的,不复从前在村镇时的纯粹和光亮,可澜穹看着陆姒的目光还是一如既往的湿润,原本疼痛难忍,可目光一落到满脸隐忍痛苦的陆姒,发间的飞机耳冷不丁打了一个寒颤。
陆姒痛苦万分之时,澜穹没有一丝笑意,眷恋地看了她一遍又一遍,好似过了今天就再没有明日,“王爷真的是一个善人,他说得再明白不过了,只要我这样的残废受尽折磨去死,再不能成为你的羁绊,他就给你一个正大光明的籍贯身份,不用躲躲藏藏,受到我们兽人才会受到的屈辱。”
话音未落,他突然发了力,利刺狠狠插向他的心脏,他痛得浑身不住抽搐,可手稳稳握着陆姒的手,将匕首一点点深入,搅弄在血肉中,一丝一毫都不敢敷衍。
鲜血自澜穹口中喷了陆姒满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