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
艾草烧的太多了,别说虫子了,周围连个蚊子都没有!
在外面听着蛙声睡了一夜,天蒙蒙亮,江瓷和周明礼就起来开始收拾昨天晚上没有打扫干净的屋子。
把其他东西归位,周明礼做了早饭,一家四口吃了饭后,江瓷骑着自行车又去给那老人送饭,而周明礼则带着两个孩子去了于家,大柱二柱带着周阳周苗玩,他则和于大哥一起去上工。
江瓷来的早,刘三还没睡醒,听到动静,他勉强起了床,“里面有没有鸡蛋?”
江瓷打开饭盒,“有。”
刘三:“那你把鸡蛋给我留……不,算了,都给他送过去吧,不要吵我睡觉。”
江瓷意料之外的多看了刘三一眼。
没想到昨天她故意说的话刘三还真相信了。
江瓷颔首,“好,那我把饭送过去就直接回去上工了。”
刘三敷衍的摆了摆手,倒头又回去睡觉。
合上饭盒,江瓷往里面走。
还没到最里面的那间屋,江瓷就看到那位老人就站在棚子下面,他这次没写东西,高高的身形瘦骨嶙峋,都撑不起他的衣服,可老者后背笔直,将衣服拉得板板正正,仿佛是在等待一位尊贵的客人。
江瓷微顿,走上前,把饭盒放在那里。
她依照以前的做法,依旧不多说话,扭头要离开。
“程叶寒,我的名字。”老人很礼貌的说。
江瓷脚步停下,讶异的看向老人,接着客气回礼,“您好,我叫江瓷。”
程叶寒颔首,指了指沈从禾那边的房屋,苍老的声音透着睿智与清明,“他似乎有事找你。”
现在刘三还没醒过来,他们尚能简单聊上两句,如果刘三发现江瓷和沈从禾,程叶寒说话,指不定把她也给关进去。
江瓷冲着老者点了点头,不慌不忙的往外走。
沈从禾住的房间从外面被锁上了门,只有一个狭小的窗户开着,晨曦的光只有一点打在他的眼睛里。
他的双眸赤红,压抑,沉重,难过,浓烈的负面情绪仿佛黏稠的黑雾,紧紧将他包裹,那点晨光都透不进浓郁的黑中。
沈从禾没有说话,只举起手,一支小小的纸飞机,被他从窗户扔出去。
完美的滑翔轨迹,纸飞机精准落在了江瓷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