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瓷看他神色淡淡,好歹刚刚被人给伺候爽了,便抬手摸摸他的脑袋,以示安慰。
周明礼默不作声,凑过去,将她抱住,似乎是在寻求温暖。
江瓷没把他推开,说,“看样子黄折月的情况和你有些像。”
周明礼趁机轻蹭她的脖颈,“我和他不一样。”
周明礼失去了最后两个亲人之后,也彻底失去了庇护。
以他这种没有亲人的孤儿,本来是该被福利院收容,等着人来收养。
但周明礼还收到了一笔政府给的抚恤金,他没有去福利院,自己住在爷爷奶奶留下的房子里,拿着那笔抚恤金一边上学一边去打工。
幸亏他生了个好脑子,老师知道他的情况,也说不出让一个学习成绩优异的孩子辍学,对他上完课就跑走打工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周明礼就是在上学,赚钱这两条目标上一路长大的。
黄折月至少是被他的父亲精心抚养长大到了十一岁,他十一岁之前,不缺吃穿,有父亲的爱护,能好好在学校读书。
周明礼对外人没有太多同情的想法。
他早就见惯了人情冷暖,也因此,人也变得格外冷心。
“去年的黄折月也有十一岁了,他有独立的思考能力,本有很多办法让自己好过,却非要选择当小偷。”
周明礼再次强调,“我和他不一样。”
“但你打算帮他把他的房子从黄工手里抢回来。”
周明礼沉默不说话。
江瓷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既然如此,那就没必要把他父亲去世的消息瞒着了,怎么也得告诉黄折月。”
周明礼嗯了一声,起身给她倒了一杯水,转移话题,“你要不要去睡一会儿?我去医院看看黄折月。”
江瓷又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摇摇头,“不了,跟你一起过去看看吧。”
周明礼看她不是勉强,也不说硬要她在家的话。
把锅碗给刷了,周明礼和江瓷便又出了门,去医院看黄折月。
到病房的时候,就看到这小子和几个半大小伙儿在打牌。
黄折月和另外两个与他年纪差不了几岁的人底下的小动作不断,动作飞快地换牌。
周明礼和江瓷相视一眼。
周明礼提声咳了咳。
黄折月压根没在意,只余光扫了一眼,就继续和朋友玩牌。
等周明礼和江瓷走到他们床边的时候,黄折月待看清了来人,愣了愣,然后无所谓地继续玩。
“你伤好了吗?医生说让你躺床静养。”周明礼目光落在他们支起小架子上的牌,问道。
“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管不着。”黄折月说的理直气壮,还顺手把自己手里的牌给打了出去。
江瓷手里还拿着水壶,闻言,将他的杯子拿起来,给他倒了一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