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的闲谈里,不知道是谁提到了他们某个共同的朋友,说他家里破产后去创业,赚了小五十万,高兴的在朋友圈炫耀。
五十万这个数字于周明礼来说,是他高中大学几年的学费生活费以及其他杂七杂八的费用除去之后还能有很多剩余。
而对这场局上的人来说,小得不能再小的数字,或许只是饭桌上的一瓶酒,一支包,一场在澳洲赌局上的最小筹码。
在场的人纷纷发表自己的意见。
“还好他从我们的圈子里退出了,不然我都不好意思说他是我的朋友。”
“真不敢想象就赚了五十万他怎么敢炫耀的。”
话语中的轻慢鄙视几乎要溢出来。
“好歹也算是赚钱了吧?”有人把话题转向江瓷,“大小姐,你觉得呢?”
江瓷神情淡淡,只随口问,“他是一天盈利五十万吗?”
众人一愣,哈哈大笑出来,“怎么可能,是大半年!”
“不愧是江大小姐,一天盈利五十万的人才能入大小姐你的眼吧!”
这些笑声,听得周明礼格外刺耳,他坐在这觥筹交错的饭局上,显得格格不入。
晚上回去休息,江瓷拍他的肩膀,“今天表现很好,再接再厉哦。”
周明礼静静看着江瓷,忽然开口,“江瓷,你是不是很看不起我?”
江瓷眉头微蹙,“你在说什么?”
“我一个月赚过最多的钱是一万三,连你吃早餐时喝的牛奶都买不起,更别说是和你做朋友。”周明礼扯开领结,说不出的烦躁尖锐,“所以你才费劲教我那些礼仪……”
江瓷面上的情绪消散,冷漠又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周明礼,你情愿自怨自艾是你自己的事,别什么事儿都往我身上扯。”
“你赚不到钱的原因难道是因为我?周明礼,我就算什么都不做,一个月也有几千万的分红,你要和我比,那你还不如重新投胎。”
江瓷似乎懒得搭理抽风的他,转身就走。
二十四岁的周明礼在初入云泥之别的阶级中敏感又锐利,浑身都是刺,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快步走上前抓住她的肩膀。
“是,你比绝大数人都会投胎,如果你成为我这样的人,别说赚钱了,你恐怕连活下去都困……”
“啪!”
江瓷狠狠扇了他一巴掌,眼神冰冷,寸寸冻结心脉。
“周明礼我明确的告诉你,我们结婚是因为合作,我从来不需要和你共情,下次再让我听见这种话,你就滚,有多远滚多远,别在我眼前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