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槐穿着一身棉布做的崭新衣服,站在门口,眼睛里多了许多神采,看着周构骑着自行车就要走,扬声说,“好!”
等周构离开,周槐一扭头,对上了王招娣黑沉的目光,她脸上血色尽消,后背下意识地就弯了下去。
……
去医务站的路上,周明礼简单对周构说了一下那边的情况,周构紧皱着眉头,决定把自己装成在医务站工作的人,和牛医生一起过去。
牛医生虽然不太了解周构为什么要执着去牛棚,但周构之前帮过他的忙,对周构的想法,牛医生没有发表任何反对意见。
三个人两辆自行车迎着完全不见停歇的大雨很快就到了牛棚。
江瓷已经烧了热水放在一旁,这里没有医用酒精,她也没法帮程叶寒擦拭腋下,只能和刘三在一旁等。
外面传来叫她的动静,江瓷就知道周明礼带人过来了。
“我丈夫过来了,我过去看看。”江瓷立刻站起身,对刘三道。
刘三早就等得焦急不已,闻言就赶紧让她把人给带过来。
江瓷拿了刘三的雨伞,一路小跑到门口,不出意外的看到了周构,她什么也没说,带着一行人进了牛棚。
程叶寒住的房间本来就小,又来了三个汉子,瞬间就把整个房间挤得满满的。
“你们哪个是医生?那个谁?江瓷的丈夫出去,你不用进来!”刘三喝道。
这人倒是卸磨杀驴的一把手。
江瓷和周明礼相视一眼,又看了一眼紧张望向程叶寒的周构,啥也没说,夫妻两人一起走了出去。
牛医生很快从周构的手里接过了医药箱,开始给程叶寒进行治疗。
周构曾经在程化昇那里看过程叶寒的照片。
照片是黑白的,照片里的老者比眼前这个满头白发的老人要年轻很多,也胖很多。
可周构能够看得出来,这个人就是程化昇的父亲,程叶寒。
这牛棚真不是人待的,把人给折磨成什么样子了!
周构默默地给牛医生递东西,一边将目光落在刘三身上。
单听刚才刘三卸磨杀驴一般的把周老二赶出去,他就不是什么好货。
指不定怎么磋磨程老先生。
周构给他记了一笔。
“医生,他怎么样啊?”刘三赶忙问。
“就是发烧了,他这个年纪的老人,本来就容易受凉,这个屋子又潮又不见阳光,又下大雨气温骤降,老人身体受不住。”牛医生给程叶寒打针。
“等他醒了吃过饭就让他吃药,如果退烧了,就把安乃近给拿出来,剩下的继续吃。”
牛医生很快的把常用的发烧所用的药物给用正正方方的纸给包好,左右看了看,无语半天,把几包药放在了被纸张放满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