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构听到这话,脸都快涨红了,“不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
周明礼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二狗哥你的家事只有你自己能解决,王招娣究竟做了什么,或许乡亲们觉得隔了一层不好对你直说,但你是有眼睛的,能看。你也有腿,能找。你真想知道真相,难道自己查不出来吗?”
周明礼的声音透着淡漠,但相当有道理。
说到底,周构还是不愿意去查。
他从十五岁就入伍,现在都已经成了营长,难道还不会什么侦察手段?
这怎么可能?
周构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他就是,不敢去查。
小槐变成这样,亦或者王招娣现在模样,都和他无缘无故的消失了好几年有关,他对周槐有所亏欠,对王招娣有所亏欠,所以他不敢去查。
他缺少了一个让他下定决心的理由,他自己做不到推自己一把,就想让别人推他。
周构对待敌人,对待从小拿他当血包吸的弟弟妹妹从来不手软,可对待乡亲邻里,对待他的闺女,妻子,他反倒束手束脚起来。
周构想让人推他一把让他做决定,这本身并没有什么错,可周明礼不愿意让江瓷干这种事情。
就像个长舌妇一样在背后说人坏话,吃力不讨好。
“二狗哥,现在的我如果是你,我一定会把我想知道的真相全都给查出来。”周明礼站定,对周构说,“剪不断理还乱,有时候只有直面问题根源,才是解决所有事情最好的办法。”
“小槐那边我和我媳妇儿会照看的,她喊我们一声叔和姨,愿意亲近我们,我们自然也不会放任她不管,至于其他的……每个人家的家事,我们这些外人不便插手。”
“二狗哥,你想想吧,我先回去了。”
说完,周明礼就回家了。
周构在原地站了好半天,后背就像是被人狠狠捶了一下,整个都弯了下去。
他揉了一把脸,什么也没说,回家拿了收拾起来的东西,去了镇上。
王招娣看着周构离开的背影,弯了许久的脊梁终于挺了起来,她愤愤的扔下了手中的抹布,看向坐在小板凳上愣愣出神的周槐。
“死丫头!还看什么看!赶紧给我去倒一杯水!”
周槐整个人都抖了一下,赶紧站起来,去厨房倒了一杯热水。
王招娣从周槐的房间拿了一瓶麦乳精,拿了一罐罐头出来,用麦乳精泡了水,一边吃罐头一边阴冷的看着周槐。
“赔钱玩意儿,我之前跟你说的话你都当作耳旁风了吗?让你跟你爸说想要个弟弟,你怎么嘴就跟是据嘴的葫芦一样,一句话都说不好!”
“还吃罐头,喝麦乳精……这些好东西是你一个赔钱货能吃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