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澄澈的眼眸似乎能够看到周槐的心底,让她的软弱和胆小怯懦无处遁形。
周槐双手攥紧,低下头愈发的不敢说话。
“小槐,抬起头看着我。”江瓷几乎是以一种命令的口吻对周槐说话。
从未有过的严肃冷苛。
周槐下意识地就抬起了头。
对上江瓷的眼睛,她的眼眶又红了。
“我不和你说那些虚头八脑的东西,现在我只问你一句话。”江瓷语气冷酷,再也没有往常对待她的耐心,“找还是不找。”
江瓷自认为自己已经给她说了很多,讲了很多,也帮了她很多。
周槐的确是一个底色不错的姑娘,对待她时,也真诚纯善,江瓷愿意拉她一把。
可她最不喜欢的人就是事情做到一半忽然喊停,把心思歪到没边的。
这种人立场不坚定,不论是当朋友还是做合作伙伴,都有背叛的风险。
现在江瓷将抉择交给周槐,也是在给她最后一个机会。
如果她退缩,江瓷将永远都不再管她,随她自生自灭。
周槐被推到了独木桥上,只有两条路,往后,退回去,往前,继续走。
她看着江瓷平静到足以称之为冷淡的眸子,不知道为什么,一种说不出的慌乱比惧怕王招娣还要强烈的涌上心头。
周槐的大脑不断告诉她,如果说不找,那她以后再也不能找江姨了。
周槐快步走到江瓷的身边,眼泪啪嗒啪嗒的,“江姨你别生气,我找,我找。”
她声音里带着哀求。
听到她的话,江瓷心里有些失望。
周槐都清楚自己的利益受到了极大的损伤,还是在依靠别人的情绪来帮助自己做抉择。
当初周构的提议真是没有错。
真的该把周槐扔进军营里磨练磨练意志。
江瓷没有再说话,推着自行车继续往前走。
江瓷又问,“等你父亲回来,你会把王招娣的事儿告诉你父亲吗?”
这一次周槐没有迟疑,又擦了一下眼泪,立刻点头回答,“会,我会把……她的事情都告诉我爸。”
还算没蠢到骨子里。
江瓷叹了一口气,推着自行车往机关大院那边走。
还没走到终墨镇大街的主路,她冷不丁就停下了脚步,推着自行车一溜烟往一个角落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