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换上病号服的周明礼打了个喷嚏。
市里的医院要比终墨镇大上许多,昨天周明礼到地方之后,直奔医院,到男科之后就发现有好些男人来这做绝育。
原来市中心医院里有一位‘割蛋’专家坐镇,做结扎的水准相当高。
事关他的命根子,周明礼当然要打听多一些,默不作声地听了那些预备结扎的汉子们说了半天,知道了那个医生叫什么名字,直接去找了那位医生。
那位医生对来找他结扎的病人见怪不怪,咨询了一些必要的问题之后,又让周明礼做了一个体检,确定他能做这个手术,就给他开了住院证明,让他第二天来住院。
周明礼来的时候拿了一百五十块钱,结扎是个小手术,而且现在医院已经开始提倡男人结扎,来结扎的男人还有一些费用上的减免,也就是说周明礼只需要花费很小一部分的钱就能做这个手术。
周明礼在招待所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去了医院办理入住手续,明天做手术,在医院恢复两天就能回家。
如果按照几十年后的医学,男人结扎甚至只算的上微创手术,做完就能回家,但现在是七零年,那该住的院,还是要住的。
周明礼揉了揉鼻子,敛眸将东西放下,坐在床上长腿踩在地上,目光看向窗外,思绪飘远。
也不知道江瓷在家里怎么样,她自己一个人能不能应付过来两个小家伙。
她做饭还是不太好吃,几天下来可别把好不容易养的肉又给饿瘦下去。
江瓷……
周明礼脑袋里想的全都是江瓷。
……
江瓷紧赶慢赶终于是在十二点前回到了山定大队。
那辆吉普车没有进村里,就被人围观了。
这本来在外面劳作上工的村民就不少,山定大队可没来过吉普车,车子在村口一停,正准备下工吃饭的那些村民,饭也不吃了,立马就围了上去。
周构没下车,只让周槐下了车,让她先回家。
村民看到里面的周构,立马就打招呼,“哎呦!二狗!你还坐上车啦!这是啥车啊?咋不太像小汽车?”
“二狗真是出息了!让我也坐坐呗!!”
“我勒个老天爷!咱们大队竟然还能有车开进来!!”
村民你一言我一语的,吵吵着这吉普车有多新奇和古怪。
这车子在他们眼里就像是块砖一样,那颜色,那车轮,都是他们没见过的,稀奇得很!
周构今天的心情不好,只是随便敷衍了几句,冲着周槐喊,“好好在家待着!”
“哎!”周槐也大声的回应。
就在村民的围观之中,从车里传出一道女声,“让让,乡亲们,你们都让让。”
车门被打开了一条缝。
众人连忙挪开,想看看这车上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这可是汽车!稀罕牛气的很!
他们这群土老帽,也真是长见识了!
可是能吹一辈子了!
村民们眼睛瞪大,看着车门一点一点打开。
这下来的人是谁呢?
不是周构。
也不是其他陌生人。
而是……
江瓷!!
江瓷下了车,手抵着门框,气定神闲的冲着他们摆摆手,“嗨。”
村民们吓得往后一趔趄。
哎呦我的妈呀!
这咋能是江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