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吵。
黄折月从昏迷中醒过来时,耳边是聒噪的交谈,还有肋骨处隐隐作痛。
眼前恢复光明,却又被刺眼的阳光照得一片发白,待适应了光芒之后,他才看清自己现在在哪儿。
医院的病房。
目移到他处,又瞧见一个女人坐在床边,正津津有味的看着一处热闹。
从侧脸看,黄折月脸上的表情有些丰富。
这个女人就是上次在报社家属楼那边把他堂弟抓住的女人。
黄折月到现在还记得这女人一下子就把小智给揪住时的果断。
他立马翻身起来,准备逃跑。
作为一个小偷,是怎么也不可能愿意和把他们抓住的人在一块的,他必须果断跑!
离这个女人远一点!
人还没下床,也就刚刚坐起来,黄折月就闷哼一声,额头冒汗的又躺了回去。
该死的,黄工打他打的太狠,才坐起来黄折月就感受到了一股让他难以忍受的痛苦。
“你肋骨断了两根,脸部挫伤,还有些轻微脑震荡,医生建议你住院一个星期休息。”
黄折月疼的倒吸凉气,耳边就响起女人懒洋洋的声音。
他呼吸一滞,在病床上一动也不动,只有眼球转动,默默落在了她的身上。
江瓷是今天上午过来的,昨天黄昏左右,周明礼把这小孩儿从楼顶上抱下来,还没来得及去医院,就听到路上有人喊黄折月。
江瓷和周明礼往外一打量,发现是小智的母亲,也就是黄折月的婶子在喊人。
这小孩儿昏倒在楼顶,脸上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江瓷和周明礼不用想也能猜得出来他身上的伤到底是哪来的。
思量之下,周明礼把黄折月送到了医院。
医生看完,还以为周明礼是黄折月的父亲,把他给臭骂一顿,说就算是当父母的也不能这么教育孩子!看把孩子给打成什么样了!
周明礼简直比窦娥还冤。
他解释了好一会儿,这才让医生明白,他只是偶然碰到黄折月受伤,把人给送到了医院而已。
医生将信将疑,但看周明礼把医药费,住院费什么的给交了,勉强相信了他的话。
今天周明礼回了家,江瓷就过来替他看着这小子。
黄折月脸上除了青紫的痕迹之外,那就只剩下苍白了,他默了好一会儿,才说,“你救了我?”
江瓷道,“我丈夫救了你。”
黄折月默默的想起了轻松把他给按趴下的高个英俊男人。
“医药费多少钱?我出院把钱给你们。”
江瓷惊讶的看着他。
黄折月被看的很不自在,下意识地就竖起了刺来保护自己,“给你们钱还不好?看什么啊看!”
“小朋友,我很担心你把你之前的窃金拿出来给我们。”
他一个才十一二岁的小孩,没了父亲,叔叔婶婶又是那样的人,他能有什么钱?
之前黄折月还做小偷,他就算有钱,钱是什么来历,江瓷也估摸着也不是正规路数来的。
黄折月被说得没了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