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白岁安……
不对,我应该叫什么来着?是白岁欢吧?
不对吧,我记得我叫白岁安。
我到底是谁?
岁安……岁安这两个字明显比岁欢好听得多啊。
那重来一遍,我叫白岁安。
对,我叫白岁安,应该是……22岁?
不对,真的22岁吗?
我已经不知道在这个没有时间概念的实验室里过了多长时间了。
自从从那培养皿中醒来,一切就开始变得陌生、混乱而又不可思议。
醒来的时候,透明的液体还从我头发上滴落,身体湿冷得仿佛置身于冰窟。
眼前是无数刺眼的白光,像针一样刺进我的眼睛。
我努力地想动弹,却发现身体僵硬得不像话,只有指尖微微颤抖。
朦胧中,我看到一群人围在我身边,他们穿着白色的大褂,脸上挂着无法掩饰的狂喜,就像孩子在新年时拆开最期待的礼物。
他们的目光让我觉得很不舒服——不,这并不是喜悦,而是某种强烈的占有欲,就像在观察一个成功的实验品。
他们嘴里喃喃着,说着我听不懂的术语,有些人甚至直接开始记录笔记。
我隐隐约约听到他们提到“成功”“稳定”“仙术”等词汇,但这些话让我越听越头皮发麻。
然后,一个穿着西装的人走了进来。
他显然与那些白大褂不同,姿态从容,目光冷静,但那种近乎疯狂的兴奋感却更浓。
他走到我面前,用手轻轻捧住我的脸。
他的手冰凉得像死物一样,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要后退,但此刻的我不知为什么动不了。
他盯着我看了很久,目光复杂而疯狂,仿佛是在欣赏一件价值连城的艺术品。
他的嘴唇动了动,语无伦次地说了一些话,然而那些话就像他手里的那种冰凉感一样陌生,我根本听不懂。
很快,他满意地站起身,朝旁边的人挥了挥手。
接下来,我被拖到了一个房间里。那房间不算大,甚至可以说是狭小,就和电影里的监狱差不多。
门是一扇厚重的铁门,上面有一个小窗口,可以传递物品,除此之外,房间内只有一张单人床,一个马桶,一个洗手台,还有一扇小窗户。
那窗户不是真的窗户,或者说,不是能看到外界的窗户。
我透过它只能看到无尽的黑暗,深邃得让人怀疑窗户的另一边到底是不是现实世界。
他们给我的衣服是一件巨大的上衣,衣摆一直垂到膝盖,袖子也长得像能包裹一个巨人的手臂。
很显然,这是某种通用的实验服,可能原本属于其他实验品。
这件衣服看似是我的保护,但实际上让我觉得暴露无遗,毕竟房间里除了这一件衣服,再没有其他任何可以掩饰的东西。
最让我难以忍受的是房间的角落,那里安装着一个摄像头。
那个黑洞洞的镜头总是静静地对着我,像一双冰冷的眼睛,让人无所遁形。
我不知道它是否开启,也不知道它是否会记录下我的每一个动作。
最初的几天,我还尝试站在摄像头的死角,试图避开那种被窥视的感觉,但很快我意识到,这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