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彻底黑了下来,房间里没有开灯,白岁欢依然坐在原地。
她不想回家,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李牧,你一定要回来啊。”她低声说道,目光落在门口,仿佛李牧下一秒就会推门而入。
可门口,依然静悄悄的。
白岁欢手里抱着那把已经生了锈的吉他,目光空洞地盯着地面。
李牧的房间里依然保持着他的气息,但每一件东西却又都显得遥不可及。
他真的走了,像一阵风一样,毫无征兆地离开了她的世界。
她把吉他抱得更紧了一些,像是抱着某种能让自己安心的寄托,然后慢慢站起来,把门重新关好,将钥匙放回了垫子底下。
离开时,她最后回头看了一眼李牧的家,心里像堵了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
夜风拂过街道,她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走向共享单车。
骑回家的路上,她脚下踩着踏板,但心思早已飘远。
回到家后,她把吉他随手放在沙发上,整个人瘫坐在地板上,脸埋在双手里,久久没有动弹。
思绪像潮水般涌来,她感到胸口有些堵得慌,眼眶也微微泛酸。
“李牧……” 她低声呢喃着,声音微微颤抖。
白岁欢的目光扫过手机,脑袋一热,打开了外卖软件。
她点了一箱啤酒,嘴里低低嘟囔:“不就是走了吗?谁还不能喝酒了?”
啤酒送来的速度比她想象中还要快,当门铃响起的一瞬间,她的心猛地一跳。
“会是李牧吗?” 她压抑住内心的不安,快步跑去开门,但门外站着的却只是外卖小哥。
她的心情一落千丈,却强忍着没有表现出来,接过酒,转身关上门。
房间里又只剩下她一个人,和那把满是锈迹的吉他。
她一边喝着酒,一边摆弄着那把吉他,试着弹了两下,发出的声音沙哑而刺耳,但她并不在意。
她喝下一瓶又一瓶啤酒,脑袋逐渐变得昏沉,意识也变得混乱起来。
喝到第三瓶时,她已经酩酊大醉,嘴里胡言乱语:“李牧,你个傻子……”
她抬起头看着天花板,眼泪突然就涌了出来,模糊了视线。
“李牧,你知道吗?你挺好的,可就是人太笨了。”
她声音含糊不清,手指在吉他弦上乱拨了几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她把吉他举到面前,像是在和它对话:“你当时要是不去见义勇为……你还能上完学的,你知道吗?”
说着说着,她的泪水滴在了吉他上,手指也滑过那锈迹斑斑的弦,忽然感觉到胸口发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