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继续前行,每一间房间都在变化。每次推开一扇门,都会看到不同的景象:有些房间堆满了古老的嫁衣,有些房间里则摆放着精致的绣品,但那些绣品看久了,会发现它们绣的是一张张面容扭曲的脸。
当她们推开最后一扇门时,终于走进了一间异常空旷的房间。
房间中央摆放着一张巨大的木制床,床上覆盖着血红色的绣被,而床边的地面上,刻满了无数深深的抓痕,仿佛有人曾经拼尽全力想要逃离这里。
林玥白站在门口,不敢往前走一步,她死死抓住白岁欢的手:“白岁欢,我们真的要进去吗?”
“必须进去。”白岁欢低声说道,“这是最后一个房间了。”
林玥白紧紧攥着她的手,不敢松开半分,浑身的力气仿佛都集中在这唯一的接触点上。
房间内的气氛比其他地方更加压抑,寒气从四面八方涌来,像是无形的手,悄悄攀附在她们的脖颈上。
“这里……”林玥白的声音颤抖,双眼死死盯着那张床上的红绣被,“这张床不对劲,别靠近它……”
白岁欢没有回应,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床的方向,然后用手电筒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光线所到之处,地板上的抓痕更加清晰,那些痕迹深得几乎嵌入木板,仿佛是某人用尽全力抓出的绝望印记。
床边的绣被微微鼓起,像是被什么东西撑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隐隐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你在这里等着。”白岁欢低声说道,甩开林玥白的手,独自向床边走去。
“等等!别过去……”林玥白慌乱地想要拉住她,但白岁欢已经走到了床边。
她蹲下身,伸手撩起绣被的一角。绣被的触感冰冷,像是浸透了湿气,又带着某种令人作呕的滑腻感。
当绣被被掀开的瞬间,一阵阴冷的风扑面而来。
绣被下,是一具蜷缩成一团的骸骨。
那具骸骨早已风化得只剩下残片,身上的衣物却依然完好——一件大红的嫁衣,衣襟和袖口上绣着金线凤凰,繁复而精致。
然而,那嫁衣上满是深褐色的血渍,显然,这件衣服曾见证了无尽的苦难与死亡。
“这是……”林玥白站在门口,声音颤抖得几乎发不出声,“她的尸体?”
白岁欢没有回答,而是伸手在嫁衣旁边的一块木板上摸索。
很快,她的手指触碰到了一块松动的木片。
“这里有东西。”白岁欢冷声说道,用力将那块木片掀开。
木片下藏着一封泛黄的信笺,上面用毛笔写着一行歪歪扭扭的字:
“我不甘,我被困于此。我恨他,我更恨所有人。他们骗我,锁我,毁我。”
信笺的最后,是一枚暗红色的印章,印章上隐约刻着“绣楼”两个字。
“她被困在这里。”白岁欢缓缓起身,目光深沉地看向那具骸骨,“她的怨气,把这里变成了活生生的牢笼。”
林玥白一步步走近,目光盯着那封信笺和嫁衣,声音颤抖:“她为什么会死在这里……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就在这时,床下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像是某种东西在缓缓爬行。
“退后!”白岁欢立刻将林玥白护在身后,血刃瞬间凝聚在指尖,目光死死盯着床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