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岸线的方向又爆起三团火光,显然是吕宋的岸防炮又开火了,在炮弹溅落产生的水柱第二次拍在“长门”舰体上时,“长门”的舰长田中盛秀坐不住了——————————————
“司令长官阁下,是否需要让‘长门’暂时脱离编队?宝贵的16英寸级战舰如果在对岸轰击中受到损失......恐怕我们难向国民交待”
“长门”号的舰长非常清楚,同等技术条件下岸炮火力一定比舰炮更精准,现在“长门”已经被盯上了,一旦这艘被国民寄予厚望的战列舰中弹受损,难保不会追究他这个舰长的责任。
“田中君,你该为你的想法感到羞愧,我们要是在小小的三门岸防炮面前退避,那不光是我们背后的国民,连我们的敌人都要耻笑我们了!!”
立于东乡身侧的上村彦之丞中将闻言大怒,厉声喝斥田中大佐,正欲再次开口时,东乡平八郎挥手制止了他。
“好了上村君,田中的担心是正常的,不必苛责,现在,我需要你帮我联络白鹰人,让他们维持航向航速,告诉埃文斯将军,我们需要错开射击时间进行梯次射击,由我们先开火,等到我们的炮弹落地,再由他们向弹着位置进行一轮延伸射击,避免射弹之间的相互干扰,同时扩大打击范围。”
“哈依!”
上村彦之丞小跑着离开舰桥,而遭到训斥的田中大佐表面上低头作讪讪状,实际上已经松了一口气,他本来就对此不抱希望,只是为了撇清责任,现在有司令长官的命令背书,就是长门中弹受创了主要责任也不会由他来背。
....................................................
“仰角19.4,水平方位98.3,高爆弹1发,放!”
“轰......”
土格加劳东北海岸的岸防炮阵地后方500米的地下,满脸横肉的炮台指挥官刚刚下达完开火命令,头顶就传来了一连串极凄厉的啸叫,数以吨计的钢铁以超音速砸落所带来的动能即使经过了土层的重重衰减,也能够让在地下指挥所里的众人的五脏六腑随之颤动。
“报告敌人距离!”
“敌首舰距我米!”
两名士兵将沙盘上代表敌方舰队的小木块往前推了推,而指挥官身旁一名瘦高身材、脸色发白的技术军官摇了摇头,用颤抖的声音吐出三个字:“还不够......”
虽然控制端设置在地下指挥室内,但两套“海鹰”的发射架分别布设在海岸炮台南北侧的陡崖顶部,呈斜向纵队靠近的联军舰队即使进入了炮台的18千米范围也还没有进入“海鹰”的最大射程。
“还不错嘛.....顶着战列舰重炮的炮击没尿裤子,算是个爷们!”,指挥官欣赏的打量着这个与制导武器分队同样年轻的军官,随后咳嗽几声又啐了一口唾沫,把刚刚吸进嘴里的灰尘吐干净:“他奶奶的,今天海面上这二十多条战列舰比我这辈子见过的万吨轮都多!等他们的战列舰进入‘海鹰’的射程,我一定让炮兵全部撤离!”
他并不是在临阵脱逃,事实上,林钟卿给这个炮台的下达的任务就是吸引联军舰队靠近,打光所有的弹药,能够造成多少损伤是多少,等负责诱敌的吕宋分舰队抵达后就带着人马上向内陆撤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