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被外婆看见她俩小小年纪就戴了银手镯,肯定抓心挠肺的不舒坦,想方设法问娘要。
最后,一家四口,连骡子都没敢牵,拎着礼品,走路去的。
刘家村。
眼看都晌午了,申氏伸头朝门外望了好几回,迟迟等不到二女儿回娘家走亲戚,她心里火气“噌噌”往上冒,破口就开骂。
“死丫头,一年到头不踩娘家门,都晌午了还没来,辛辛苦苦养了她十多年,一颗心全扑婆家身上,也不知当初生这么个赔钱货干啥?”
刘家村和桂花村隔了两个村子,中间还有半边儿山卡着,村子之间又过于稀散,离桂花村也很远,因着家里穷,申氏一年到头也去不了两回镇上,即便是去,也是去离他们稍近的柳溪镇采买,再加上老刘家早就放弃了不能为娘家做贡献的二女儿,所以至今他们还不知道二女儿一家已经做上了买卖。
大女儿刘采儿听见娘又在骂妹妹,忍不住出来劝说。
“娘,大过年的,你就站门口骂,让邻里听见了肯定看笑话,说不定是路上有啥事耽搁了,凤儿才没赶过来,咱再等等就好了。”
“等啥等,不等了,全吃完,一点饭也不给他们留了,谁让他们来晚的!”
申氏气得用鼻孔出气儿。
她一大早就开始等二女儿,想让二女儿做顿晌饭,谁知道干等晚等连个人影都没见,最后还是大女儿做的这顿饭。
刘采儿也很无奈,娘自己也是女人,却偏心儿子偏到没边儿看。
在娘心里,儿子是宝,女儿就是草!
她和妹妹都嫁人多年了,回到娘家,只要娘一点不如意,还是张口就骂,就是当着女婿的面儿,也不知收敛。
娘也不动脑子想想,亲娘都对女儿这样,女婿知道妻子在娘家不受待见,没人撑腰,回家又会咋样对待呢?
要不是习俗在这儿摆着,过年必须回娘家走亲戚,她也不想回来的。
妹妹还好,嫁得稍远些,妹夫又是原配的儿子,两口子在家不受重视,爹和娘知道捞不着油水,就放弃了,她却嫁得近,娘总觉得她婆家富裕些,时不时的就要上一回门。
搞得她在婆家愈发不受待见,挨打受气有一半原因都是因为娘。
她拢了拢袖子,不着痕迹的遮住胳膊上露出的淤青,只觉心力交瘁。
申氏扭着屁股,气呼呼地回了堂屋,招呼大家一起吃饭。
刘采儿就站在门口频频往外望,没心情回去吃。
等了好久,她终于望见妹妹一家四口的身影,忍不住激动起来。
因怀着孕,怕走的久了累着,后半程刘氏被丈夫抱了着走了好长一段路,都进村儿了,丈夫还不肯放她下来,她脸都红了。
幸好,早都晌午了,这个点儿,大家都在家吃饭,也没撞见啥人。
“他爹,你快放我下来,马上就到家了,让娘看见,又要说我了。”
林青川这才放下妻子,扶了扶肩膀上的挂着的礼品。
现在月份还小,妻子身子轻,他还能抱着走一段路,要是月份大了,他抱着也走不远的。
刘氏抻了抻衣裳,从大女儿手里接过篮子挎着,很快就到娘家门口了。
“凤儿,妹夫,你们可来了,咱娘等你们等很久了,快跟姐进来。”
“姐,你咋站门口等啊,多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