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姐没了,你们接下来怎么办?是想要卖身契离开金家,还是想留下来?若是留下来,只能分到商行或者庄子上打杂。”
金灿月有分寸,宰相府邸和金家小院都不会接收这几个人。
几个人犹豫起来了,有的人换回卖身契选择离去,有的人请金灿月安排,大家都有了好的去处。
翡翠和琥珀带着两拨人离去,独留金灿月站在坟茔前。
裴宁川过来接她的时候,就见到这么一幕,他第一次在金灿月脸上看到这种神情,无悲无喜,没有任何欲望。
“灿灿,我来接你回家。”
金灿月回眸,眼神中还有几分茫然,无措地眨了眨眼睛。
“你怎么过来了?听说了承恩伯府发生的事情了?”
“也是,裴君卓明目张胆地给各家贵夫人发讣告,就为了给他宠妾正名。在那么多人的面前,他又让金玉瑶给宠妾守灵,逼得金玉瑶在灵堂撞柱自尽。京城的那些人岂能放过这么一件重大的事情?”
裴宁川走到她面前,见她无力的游魂模样,屈了屈膝,一把将人背了起来。“本来不会这么快传到宫里,是二皇子恰好从城外大营回去,听了一耳朵,给陛下说了这事。”
二皇子在永昭帝面前告状是为了什么,无非就是打击三皇子一脉的人。
不过,的确让他做到了。
金灿月搂了搂他的脖子,身体贴着他的脊背,匍匐在他的肩背上,轻声问道:“陛下怎么说?”
温热的气息随着说话的动作喷在耳朵上,痒痒的,裴宁川脚下的脚步顿了顿,才回道:“裴君卓逼死原配的事情传遍京城,明里暗里都说是承恩伯府的人仗着宫里荣妃和三皇子的势,陛下能怎么办?”
“当即命人传承恩伯入宫见驾,陛下狠狠地斥责了承恩伯一番,又做出扣减一年俸禄的惩罚。想来宫里那两位也会受到牵连,就看是什么责罚了。”
金灿月低声嘲讽道:“一年俸禄对别人来说心疼,承恩伯府的人可不会在意,荣妃一次的赏赐就能抵得上好几年的俸禄。”
“轻拿轻放,他们能长记性?”
裴宁川手上颠了颠,缓步下山,低声一叹,“陛下膝下皇子不多,大皇子已经废了,在京城的皇子就这两位了。”
“若是三皇子跟着也废了,就会让二皇子一家独大。这不是陛下愿意见到的场面!”
金灿月心知肚明,听见裴宁川亲口告知她,还是有些失望。
“若是我们这些普通人要找这些皇亲国戚讨回公道,就非要掺和进去储君之争吗?敲登闻鼓,陛下会不会重新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