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读卷,又次日放榜。
传制官高声唱道:“一甲第一名燕濯——”
燕濯果然六元及第,这是很多人这个时候的第一想法。
随后是遗憾、不甘,尤其是年龄大的那些,被年轻人死死压在身下的感觉太糟糕了。
燕濯不意外这个结果,但还是难掩激动。
他也只是一个刚刚二十岁的青年,取得一个领域顶点的绝佳好成绩怎么能不让他骄傲。
他虽激动,却谨记礼制,随序班出列跪拜。
待他归列,传制官又唱起一甲第二、第三……
三百五十名进士一一唱名完毕,赞礼官引诸位新晋进士于乐声下伏拜。
乐声止,执事官捧金榜而出,进士们浩浩荡荡地走在宫道上。
宫门外早已聚集无数等待看热闹的人,他们艳羡地看着意气风发的新晋进士。
有人认出了领头的燕濯,高声喊:“我看见了,今科状元是……”
声音从内传到外,没有皇宫中唱榜的官员声音庄严与压抑,而是充满着鲜活与生机。
燕澄也在宫外,不过他没在皇宫外,而是在状元郎打马游街必经之路上。
他提前在酒楼定了一间雅间,今日早早等在这里看燕濯风光无限。
此时这个房间里不止有他,还有四公主、五公主、宁安郡主、七皇子和谢广陵。
可谓是人满为患。
其实他只约了七皇子,其他四个人全是不请自来。
四公主听说他要出宫看燕濯打马游街,拉上了五公主和宁安郡主找到他说她们也要去出宫玩。
知道她们已经得到景熙帝允许可以出宫,燕澄二人只能带上她们。
到了宫外,半路遇到找不到看热闹好角度的谢广陵,听说他在酒楼订了个雅间,兴冲冲加入他们。
状元游街没来前六人随意吃了点东西,又随意聊了点东西。
三个女孩在嘀嘀咕咕着女孩的话题。
燕澄三人凑在一起说话,主要是燕澄和谢广陵在说过去的事,七皇子竖着耳朵在听。
谢广陵早就知道自己的火候不够,今年会试中的可能性不大。
他会试落榜后不怎么难过,今日殿试放榜他却格外伤感。
“当初我们三个说好了要一起金榜题名,可到最后在这条路上走的人只剩下我了。”
“澄弟是皇子,以后不会再上考场,景兄在西南从军,不知多久能归。”
七皇子第一次知道燕澄还有另一个好兄弟,举着茶杯掩饰自己偷偷观察燕澄的眼神。
提到三人的约定,燕澄兴致也不怎么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