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因薛氏打理内务、执掌中馈,实在脱不开身;纪氏有孝在身,不便热闹取乐,秦氏便将一众姑娘们交由乔乔照应,由她带着一处玩耍说笑。
乔乔只得应了,连着本家的三个小姑子,都是一样的待着;只留心观察了半日,便也大抵摸清了几个姑娘的脾性。
三人之中,陈宝珠最为年长,业已十六;生得端庄大方,贞静娴雅;其次是裴文鸢,年十四,性子跳脱淘气,聪敏异常;最年幼的是谭淑雅,十三岁,虽然年纪小了些,却机灵聪慧异常,说话做事落落大方,不卑不亢。
再说这几个女孩的本家,裴氏的娘家哥哥、即文鸢之父官任工部侍郎,膝下一儿一女,儿子才刚三岁;
谭家早年也是京城中等门户,只因族中子弟青黄不接,少不得败落了;
陈家则底蕴更差了些,祖上无功名,到其祖父这一辈才中了举人,再到了陈宝珠父亲这一辈,家里就只有其二叔是个读书的料子,前年中了进士,刚入了翰林院做编撰。
虽说出身不一,但到底都是亲戚,招待的礼数原都是一样。
再说这几个姑娘中,独文鸢最是淘气爱热闹,见这三表嫂天仙似的人品模样、又是平易近人的性子,更兼二人脾气相投,愈发深交起来。
一同探讨诗书、抚琴对弈,少有的和睦非常。
几日下来,文鸢愈发喜爱乔乔这个表嫂,阖府家宴时,当着谢珩的面还抢白道:“三表哥好大的福气,得到表嫂那样的佳人;我若是个男的,一定轮不到表哥,早在你们成亲前我就抢先把嫂子娶了去。”
惹得秦氏故作不满道:“你表嫂好心待你,你要来抢你表哥的夫人,这是哪的道理?”
谢珩只看着笑得玉软花柔的妻子,面上也瞧不出个情绪喜怒。
几个姑娘在府中一直住到了腊月二十八,才被各自家里人接走,走时都是一脸不舍,称若有机会,下次必来。谢府中的姑娘们也都道定要如此、送别至仪门。
次日便是腊月二十九,府内各处都换了门神、挂牌,桃符也已重新油过,各处上下焕然一新。
祭过宗祠后,谢进让谢瑢带着管家何忠和几处管事的,给谢府旁支的几房分年物。
分过粮米、野味,再有绫罗和银钱。
其中有几个侄子辈,玩笑着抱怨少,只让谢瑢多宽限些,气得谢瑢抬脚踹骂,“这才只是年节给的,平日哪时也没少了你们?”
谢明等见其动了气,忙软了态度,作揖求饶,好生赔罪,谢瑢懒怠和他们计较,只让他们带着东西快些家去,别只顾在外吃酒赌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