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琼不动声色地接过银票,收入袖中,轻描淡写地回道:“赵四的面子,我自然是要给的。不过,他的儿子,必须得严加管教。”
管家听后,脸色稍变,却只能连连称是。
这时,何琼再次开口道:“设宴就不必了,你面前这两位,是本案的报案人,只要他们不追究,你就可以带赵廷肖走了。”
管家拱手问道:“敢问两位公子,家住何处?”
张铁男与刘善相视一笑,明白管家这是在探听消息。
刘善答道:“我是李府的女婿,他是张府的二公子。”
管家点头,意识到无论是李府还是张府,都不是赵府能轻易招惹的。
他知道,如果此事处理不当,恐会给赵府带来大麻烦。
于是,管家的态度变得更加谦逊,“两位公子,此事纯属误会,赵府愿意奉上薄礼,望公子笑纳。”
此时正是装逼的好时候,刘善故作姿态地说道:“我和铁男不缺零花钱,让赵廷肖跪下给花魁磕头。”
管家立即脸色阴沉地走到赵廷肖面前,狠狠地给了他十几个耳光,厉声喝道:“还傻站着干嘛?还不快跪下谢谢两位公子的宽容。”
赵廷肖不得不低下头,泪水在他的眼眶里打转,他的嘴角也勾勒出一抹无法释怀的讥讽。
他强忍疼痛,缓缓跪下,双手抵住冰冷的泥地,仿佛在默默发誓,今日所受的屈辱,来日定要讨回。
“公子们放心,赵家一定会为这位惨死的花魁安排好身后事。”管家好似变脸一般,摆出一副谦恭有礼的模样。
张铁男轻蔑地一笑,上前踢了赵廷肖一脚,指着花魁的尸体,寒声道:“从今往后,你我之间再无瓜葛!”
赵廷肖始终低垂着头,避开了众人的目光,他眼中闪过一丝仇恨,心中的愤懑愈发强烈。
赵府管家带走赵廷肖后,衙役和仵作也完成了对尸体的检查。
一位仵作站起身来,向何琼报告了情况。
仵作的检查结果与田福贵的几乎相同。
这让刘善对田福贵另眼相看。
仵作退下后,一位衙役禀报:“大人,花魁非正常死亡,唯一的伤口位于胸前,从伤口判断,凶器确实是牛尾刀……”
听完简短的汇报,何琼便指示仵作妥善保存花魁的遗体,然后准备打道回府。
刘善愣了一下,为何不继续追查?
他还没来得及大展身手呢。
何琼仿佛看出了刘善心中的疑惑,回头淡淡地解释道:“查案并非一蹴而就,今晚先收队,明日再做打算。”
刘善理解地点了点头,心中却在暗自盘算,决心明日要亲自追查此案,直至揭露花魁被害的真相。
刘善回到李府时,夜色已深,时间也来到了亥时。
李府的灯火大多已熄灭,但他却毫无睡意。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片刻之后,李破虏竟然亲自来访。
刘善行礼后,惊讶地问道:“岳丈,有何急事?”
李破虏点头,直接切入正题:“楼外楼花魁死亡的案子,你不必再插手,就到此为止。”
李破虏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眼中流露出一丝不常见的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