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刘善深吸一口气,下令道:“稍后去请临县的仵作前来复检,若确系自杀,便将案情详细记录,明日呈报府衙。
众衙役领命而去。
临走前,刘善看了眼李吉昌的尸体,心中暗自叹息:可惜了。
夜晚,刘善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李吉昌的复检结果出来了,确系自杀无疑。
尽管心里仍有一丝疑虑,但刘善还是更相信专业人士的判断。
然而,那丝疑虑却一直盘踞脑海,挥之不去。
“呵~”
刘善轻笑一声,觉得自己魔怔了,自己何时变得如此多疑?
难道是铁匠铺那次?
还是沧州官场上的尔虞我诈?
总之,刘善觉得自己变了,不再是前世那个直来直去的拳击手了。
在前世,无论面对何种阴谋诡计,他总是以拳为盾,以力破局,从未如此瞻前顾后。
那时,只需一双铁拳,便能打得敌人口鼻流血,哪像如今……
等等!
刘善猛的坐了起来,大脑飞速运转,一个念头瞬间闪过:李吉昌并非自杀!
很可能是被人精心策划的谋杀!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李吉昌死后嘴角溢血,而真正上吊自杀的人,嘴角不会溢血,这分明是中毒迹象。
可问题是,仵作当着他的面用银针验毒,为何未发现异常?
难道仵作也被收买?
有可能,但银针绝对做不了假,夏朝唯二能迅速致人死亡的毒药只有砒霜与断肠草,而这两者银针皆能验出。
刘善心念一动,迅速披衣起身,决定亲自前往县衙再次验尸。
而且为了万无一失,他带上了随从田福贵。
夜色如墨,刘善与田福贵匆匆赶至县衙,推开停尸房门,冷风扑面。
刘善目光锐利,仔细察看李吉昌的尸体,果然发现嘴角血迹异常。
他命田福贵取出银针,仔细验毒。
片刻后,田福贵收起银针,脸色凝重道:“大人,银针毫无变化,李吉昌并非中毒而亡。”
刘善面色凝重地点头,心中却愈发疑惑,他开口问道:“若非中毒,那血迹从何而来?”
田福贵稍加思索后,答道:“大人,上吊又称作缢死,少部分缢死者会因喉部血管破裂导致嘴角溢血,此现象虽罕见,却非没有。”
刘善闻言,眉头紧锁,心中疑云未散,又命田福贵检查尸体颈部,细察勒痕,辨别是否有外力介入的痕迹。
这次,田福贵很快便给出了答案:“大人,李吉昌勒痕深浅不一,非自缢所致。”
刘善心中一震,急忙问道:“证据是否确凿?”
田福贵点头道:“证据确凿。不仅如此,我还发现李吉昌胸骨多处骨折,显然是生前遭受重击所致。由此推断,他嘴角的溢血,极可能是因骨折引发的内部出血,而非自缢所致。”
刘善脸色变得铁青,照此推断,白天的两个仵作,居然都对他撒了谎,掩盖了李吉昌的真实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