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平安脱身了,殿下,老臣我还真是担心您再次惹出些什么风波来,如今我已是风烛残年,实在经不起您这般折腾了。”
出了仙宫城之后,裴炎这才向李杰吐露心声,他确实已不堪如此频繁的心跳加速,万一发生意外,他也无力相助了。虽然裴炎在朝中任职多年,且有一定势力传承,但近来官场变动频仍,他的门徒大多已失势。这一切显然是武则天暗中清除异己之举,众人心知肚明,却又不敢轻易揭露。现如今李治病逝,果真只剩下武则天一人独掌大局。
直到这时,裴炎才深信不疑李杰早前在太子府中对他们所述之言。那时他还以为李杰是危言耸听,如今回想起来,李杰当年的眼光是多么犀利,那些他们未能察觉的问题,李杰早已预见。如今情景正如李杰当年预言一般,若太子来洛京继位而根基未稳,则必然会被武则天彻底掌控。观现今李旦之处境便可见一斑,其人身不由己,武则天已为其铺好道路,取而代之地坐上皇位,但实际上却只是武则天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
“裴老,保重自身为上,若有危险,随时可以前往长安城,那里大门永远为您敞开。”
离别之际,李杰叮嘱裴炎,他隐约感到裴炎若留在洛阳恐怕难逃劫数,但他对裴炎的命运详情所知不多,仅能尽己所能予以警示。如今他已改变了这段历史进程,未来如何演变,他亦无法预知。
“殿下安心,这些我心中有数,殿下您还是先行返回长安城吧,这里有我在,定会竭力为您的长安城争取更多时日。”
裴炎亦以诚挚之语回应,裴炎深知,此刻李杰所执掌的长安仙城亟需的是岁月沉淀,而在洛阳城中,若能助李杰拖延些许时日,则相当于为太子殿下争取到了宝贵的修炼时机。
直至长安仙城修为大增,届时再行筹谋,何事不可为之。
当下李杰与他的长安仙城仍需隐忍潜修,否则一旦锋芒毕露,引来天下修士的围攻,即便是李杰一人,也无法抵挡住那滔天压力。
对此,李杰心中明了:“裴前辈辛劳了,您也不必太过执着,但凡您有意归于长安仙城之日,李某在此立誓,定当为您颐养天年。”
裴炎朗声一笑,转身掩面,不让李杰瞧见他的泪水。他已经坚定决心,此生不再返回长安仙城,而是誓要在洛阳辅佐李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