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先是没跟我打招呼就出现,又自作主张塞了红包给她,并且是以我们夫妻俩的名义,我已经做出了最大限度的回应,顾及了你的感受,没有让你把话掉在地上。”
“可是你到最后,为什么非要跟她较那个劲,逞一时口舌之快呢?”
“她看起来跟正常人没有区别,但其实心理承受能力很差,而且她现在还怀有身孕,身体本就脆弱,任何人的一句无心之言,都有可能会让她多想,激起她的应激反应,甚至于再次伤害自己都有可能。”
顾铭夜一番话说完,秦沁哑然失声,默了良久,一阵复杂艰涩的感觉涌上心头。
她没想到还有这种隐情。
刚刚的所有怀疑又有了松动迹象,心里下意识涌起了淡淡的内疚。
她张了张口:“对不起,我不知道……”
顾铭夜知道不知者无罪,于是语气宽和许多,
“没事,从前是你不知道,现在既然知道了,以后就懂事些,别跟她计较那么多,嗯?”
秦沁抿紧了唇瓣,本想点头应下,下决心将这件事翻篇过去,可突然福至心灵,想起了什么。
既然话聊到这个份上,她也决定坦诚。
开口问道:“那你知不知道,她在医护面前,顶着顾太太的头衔,说你是她的丈夫?”
这话问出,秦沁明显看到顾铭夜神色僵了僵。
难道他不知情?
果然,顾铭夜听后默了默,答:“我不知道。”
秦沁死死盯着顾铭夜的眼睛,语气严肃,表面了自己的态度:
“那既然你现在知道了,不觉得她这么做,很奇怪吗?这已经超越了朋友之间的边界和底线。”
顾铭夜沉默。
停了两个呼吸,“你不要太激动,这只是一个称呼问题。”
秦沁觉得不可思议:“只是称呼问题?”
顾铭夜点头:“其实很好理解,她个性要强,又重面子,一个单亲妈妈不免遭人议论,所以拿我当‘挡箭牌’,至少可以让她不用受到非议。”
秦沁呼吸顿了顿,突然就被他替那个女人找借口的样子给气笑了。
掌心倏地捏紧:“所以你并不介意,并且乐意做这个‘挡箭牌’,对吗?”
顾铭夜抿紧了唇瓣,不说话了。
显然,这是默许了。
秦沁一颗心死寂一样的冷:
“所以别的随随便便一个女人,都可以称呼我的丈夫为丈夫,我可以不要面子?也可以不用害怕遭人非议?”
闻言,顾铭夜镜片后的黑眸沉了沉,语气加重了些:
“你今天来了一趟医院,在医护面前,护住了你‘正宫’的身份,已经戳破了她的‘谎言’,达到了你的目的,难道还不满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