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铭夜眯起眼睛。
从他坐在劳斯莱斯内的这个角度看去,能看到秦沁面对裴南渡时,脸上洋溢着的微笑,是发自肺腑的明亮与耀眼。
心口像是堵了一根刺。
随着车子缓缓在两人身边停下,那根刺,也更加深的往他喉咙里刺去。
心头的燥意翻涌,下一瞬,他推开车门,从车上倾身而出。
看着秦沁,沉甸甸的目光裹着淡淡的凉气,犹如实质一般,直接朝她压了过去:
“这就是你说的跟异性保持边界?”
秦沁手里还拿着那个**精致的礼物盒,听到他犀利的质问,脸上的微笑僵了僵:
“你怎么来了?”
顾铭夜声音发沉:“我如果不来,就看不到你接受异性礼物的场面了。”
在他看来,拒绝异性的礼物,是身为一个有夫之妇,所应自觉做到的事情。
秦沁吸口气,还未开口解释什么,一旁,裴南渡彬彬有礼的模样,朝顾铭夜颔首:
“顾总,明天是秦沁的生日,身为朋友,送上礼物祝福,也无可厚非吧?”
生日?
顾铭夜心头微怔,这才想起来,明天是秦沁的生日。
往年小丫头总是提前半个月告诉自己,缠着让自己给她准备礼物,但今年她没有跟自己提。
……自己竟忘了。
而顾铭夜神色里的微妙迟疑,虽然只是短暂的闪现,却被秦沁尽收眼底。
看来他不记得明天是自己生日。
抿了抿唇,秦沁压下心里的复杂,因为刚刚顾铭夜的“冒犯”,对裴南渡歉意道:“南渡,抱歉,改天我请你吃饭,专门谢谢你。”
裴南渡不在意的摇摇头:“好,那就先不打扰了。”
目送着裴南渡离开后,秦沁看向顾铭夜,紧了紧手里的礼物盒。
语气也寡淡了几分:“突然过来,到底怎么了?”
顾铭夜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刚刚的失态,有些不自然的清了下嗓子:“接你回家。”
秦沁眉头微蹙:“我有车。”
顾铭夜一本正经解释:“身为丈夫,接妻子下班,也算是义务的一种。”
秦沁被堵的哑口无言。
“上车吧。”他又道。
秦沁脚步未动:“今天坐你车回去,那明天我上班怎么办?”
“我送你。”
秦沁脸色有些古怪复杂,替他解释:“所以这也是身为丈夫的职责?”
顾铭夜毫不犹豫点头。
迈动长腿,走到了劳斯莱斯旁,打开后排车门。
秦沁只得上车。
虽然坐到了车上,但因为顾铭夜对自己生日的遗忘,秦沁心里仍旧不太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