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空却再度将目光落向远景,有一口没一口地饮着酒。
神蕴思就这样捧着花默默凝视着他。
随着船只靠近石桥,予潇潇却似乎是有什么打算,而后笑嘻嘻落到船上。“你叫什么名字?”
殷空饮尽最后一口酒,站起身来轻叹一声,随后弯腰施礼。“在下王不二,自幼家道中落,以至沦落至此。刚才不小心还欠了这老丈些许酒钱,如能可以,还望姑娘施舍口粥喝。”
予潇潇依旧笑嘻嘻道:“你看起来可不像是读书人。”
小船渐入桥洞,四周桥墩遮挡掉了光线。
她取过些许银钱递上。“喏,就这些!”
殷空连连拜谢。“多谢,多谢,姑娘今日之恩,小生来日再报。”
跟着又将钱递给那老翁。“这下可以给我酒喝了吧?”
老翁乐呵呵示意他自便。跟着又劝说。“年轻人,少喝点酒,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予潇潇颇感兴趣坐在一边,又问。“那你是哪里人?”
殷空一脸弱不经风地行着礼,嗓子里那声叹似乎就没停下过。“在下苍州上风郡人士。”
话落,便跟着坐下。
予潇潇却不免疑惑。“苍州?那是哪里?”
“就是夏国。”
“啊?夏国?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殷空再叹。“唉,在下年幼父母早亡,就剩下个幼弟,一路靠人施舍,才逃难至此。我幼弟一直想替我说门亲事,可奈何没人看得上我这孑然一身。若是姑娘有好的对像,不妨介绍给我相识一二。”
予潇潇撅着嘴,似乎极为同情。似乎还想给他一些钱,身上一摸,却是没摸出半个子儿。
“下次吧,下次要是还能遇到,我给你能够娶一门亲的钱。”
跟着又问。“那你就没有想过自己找一门事做?”
殷空再度轻叹。“我也想啊。奈何这个世道艰难,总是逢人不熟,逢亲不遇,逢友不故,我也是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身体面行头,可不能再施舍给他们。”
予潇潇笑嘻嘻打量他一番,却是奇怪。“你还能找不到事做?”
殷空连连叹息摇头。“难!难!难!”
小船渐渐远去,离石桥越来越远,予潇潇听着殷空那些所述,咯咯笑个不停,不经意间回首一看,不禁焦急。“我得回去了,我的朋友还等着我。”
予潇潇跃回石桥,笑嘻嘻向神蕴思道:“我刚才遇到一个好有意思的人,就是送你花的那个。”
“他还想让我给他介绍一门亲事。”也不知是没太关注,亦或是没太在意,更或是被某人撩起了心绪,予潇潇依旧自顾自谈着刚才的种种。
神蕴思却似乎是心事重重,就这样默默看着桥下,一言不发。
任情生漫不经心地饮着酒,似是不经意道:“他在骗人,他身上衣服看到了吗?我可以肯定,我的剑砍上去连线都不会断一根!”
予潇潇下意识向身后看去,那小船渐行渐远,就这片刻已经消失在转角。
她一摸身上,不自禁地捏了捏拳头。“我好想打他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