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朝夕直起身来,手指轻轻勾了一下,整个盖子朝着后面仰去。
一层灰从里面扑出来,很快就消失了。
她垂眸看着盒子里面露出来的东西,歪了歪头,并没有动手去拿。
里面是一个比盒子稍微小一些的本子,看着大概是被放在里面很久了。
本子是牛皮纸的感觉,封面上写了几个字。
“川州部疗养院记”。
没有署名。
裴宴伸出手去,从盒子里面把本子给拎了出来。
上面一层薄薄的灰,大概是因为这个盒子当时密封的时候没有做好。
他掸了掸上面的灰,吹了一口气,翻开第一页。
这一页上面倒是写了名字。
周茹桦。
简单的三个字,字体娟秀,瞧着就是个姑娘家的。
“里面写了什么?”
顾朝夕绕了一下,凑到裴宴的身旁去,挨着他的胳膊就凑过去瞧上面的内容。
“大概是日记,又像是某种内心的自述。”
裴宴几眼扫过去,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上面,更像是周茹桦这个人写的在疗养院里面的日记,偶尔还有一些回忆的内容。
或许是因为在疗养院待太久了,她在上面写着。
“我对时间已经有些模糊了,我猜想我再也看不到想见的那个人了。”
她想见的人是谁呢?
周茹桦来到疗养院的时候,是这个疗养院建立不久。
那时候这个疗养院还没有那些破事,看上去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疗养院。
她生了病,总是没办法自己独立地完成一件事情,就连记录自己的身体状况,都变得有些费劲。
她写着:“我今天大概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来写下这段文字。”
“倘若以后,他能看见的话,希望他不要太伤心。”
那时候,周茹桦每天都要面对很多的药丸,几乎和吃饭一样。
当然,这些药也是有作用的,至少她的身体得到了一定的缓解。
有时候感觉到身体很轻松,周茹桦就会去院子里坐着。
她也不干什么,只是朝着外面看,总是在期盼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