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于奔命的众人,前无接应,后有追兵,心也像他们的人颠簸于马背之上一样,上下起伏,杨天手握缰绳,耳边呼呼生风,杨唤咽气的那一刻,他忽觉心口隐隐作痛,抬头仰望天空,繁星不再,雪花又飘飘然的落下来。
一行人就着夜色继续逃亡,天亮时分,雪停了,一处山洞赫然眼前,此地近靠大海,也是越发的寒冷。
洞口面东向大海,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进来,几人围坐在一圈就着雪吃干粮,完颜织雪娇生惯养的身子已渐渐吃不消,她拉着脸,每嚼一口干粮都似在接受着惩罚。
山洞内,不经风雨,气候潮湿,温度也比外边高出许多,竟罕见的有几株绿草,两匹战马悠哉的大口咀嚼,狼吞虎咽。
“娘,杨唤……叔叔,怕是……怕是凶多吉少了吧!”杨天声音哽咽,心口隐隐作痛,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伸手摸了一下怀里杨唤的遗物,自他接受这份遗物之时,他就想到了这个结局,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他努力调整情绪,把眼泪强憋回去,他不要再悲伤,他要把这悲伤化作力量,化作逃出去的力量,化作找到杨妁妹妹的力量。
家英没有回答他,她的眼泪已经流干,嗓音也在一次次的歇斯底里的呼喊中沙哑了。
杨天起身走向洞口,看着外边白茫茫的一片,他咬了一口豆饼,艰难的咀嚼着,微微闭起眼睛,阳光温和的撒在他的脸上,那一刻,他恍恍惚惚,好似现在的一切都是在做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