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羡显然十分不满地看向王氏。
王氏脸色一变,“相爷!那都多久以前的事了,我可什么都不知道,想必是守门的婆子当他是叫花子,才没有理会的!”
穆羡大怒,“你管着整个相府,当真有本相的亲戚上门来寻,你会不知道?!”
王氏哽住。
穆羡握住林母的手,歉疚地说,“姑母,我着实是不知此事,若是当年知道了,我必派人把您接上京来医治。”
林大雷摸摸脑袋叹了一口气,“穆哥,也怪不得嫂子,我那年确实是一路乞讨上京来的,就想求您给几两银子救命。确实穿得破破烂烂的,相府高门进不去也是可以理解的。幸亏遇上了歆然丫头,她可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
说罢他从腰间摸出一个荷包,掏出了三锭银子,捧到了穆歆然面前,“歆然丫头,这可是我们的救命钱,必须得还的。你可莫要推辞。”
穆歆然坦然地收下,热情地邀请道,“姑祖母,林叔,你们既是来找大夫给石头看病的,开春才回去,不如就在相府里住下,好叫父亲全了当年没能顾上你们的遗憾。父亲,您看呢?”
林母立刻给王氏上眼药,“我看还是不必了,方才相府夫人还说了,相府也没有空屋子了。”
穆羡立刻怒了,“王氏,这就是你对姑母的态度?!相府没有空屋子?!”
王氏脸色那叫一个难看,又不敢反驳,只好讷讷地说道,“我……我这不是怕眼下就要过年了,府里事忙,怕招待不周叫姑母受了委屈。”
这个林母是怎么样一个厉害角色,别以为她忘了。
老不死的总仗着当年资助穆羡的一点恩情,一向瞧不上她,而且总逮着机会就使唤她,一点不给她面子。
眼下到开春还得两三个月,这要住在相府里两三个月,她不得被搓掉一层皮?
王氏在心里骂骂咧咧,十几年官太太养出来的内涵全都抛开了,全身都的刺好像张开了,随时准备迎战。
穆羡冷哼一声,“收起你心里头那点小九九,姑母是我的恩人长辈,务必得好好招待了!”
说罢他转向林母,“姑母您来了自然是要住在相府的!再者说,我明日便亲自去请太医院院正来给石头瞧病,你们住在相府也方便石头瞧病不是?”
林母却欣慰地笑着对穆羡说道,“铁娃,你是个知恩图报的,姑母也不瞒你,我们这回上京,就靠那根野山参卖了一百两,手里头确实没什么钱了,但回去的盘缠还是有的。
我们也不求什么,就有个地方落脚,一日三餐饿不着就行。若是相府实在没屋子,在外头赁个小屋也成,我们不挑的。”
穆羡连忙说道,“姑母,既然到了京都城,那肯定没得叫你们吃住受罪的。你们且放心住下,就在这相府!一会儿就让翠花带你去空的院子里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