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晴晴简直了:……
她上哪儿说理去?
“你,你可别胡说!”碧琳上来维护自家小姐,“这,这都是我们之前捡的……真的是捡的……”
那丢了银票的上前拱手,“那就请小姐行行好,把那一百两银子还了吧。”
何晴晴只觉得像吞了一百只苍蝇那么恶心。
捡了还要再还回去,那还不如不捡呢。
何况那一百两银子,她都用了许多了啊。
那少年倒还知礼,把里面不属于他的银子取了出来,拱手捧上,“这些是姐姐的,还给你。”
何晴晴一把把银子扫到那丢了银票的人脚边,“就剩这么多了,你爱要不要!”
那人只好苦笑着蹲下身去捡,还要说着多谢。
百姓们炸了,“这是什么教养啊?”
“就是啊,捡到旁人的钱,居然也有脸花用?一百两就剩了这几两?”
“真是太不要脸了,还相府的小姐呢!”
“嘘——相府的小姐和相府的表小姐,那可是两类人!”
“啧啧,真是厚颜无耻……”
何晴晴落荒而逃。
远在青州的顾二爷接到下人送来的飞鸽传书,知道了自己之前想法子塞给何晴晴的钱大都被追了回来,淡淡一笑。
等他们回去,若是在京都城安家……
……
三日后,赵缙终于养好病,在梁府医的诊断下可以离开了。
相府的人毫不客气地把他赶出了相府。
赵缙踉跄着被守门的推出来,头发蓬乱两个月没洗了,胡子拉碴也两个月没刮了。
衣服是门房随意扔给他的一件旧衣服,好在虽旧但不破。
他睁着仅剩的一只眼睛,往天上望去。
已经快进入三月,阳光明媚,天空蓝澈。
他原本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本该有着光明的前途,他是什么时候开始,把自己弄成这么狼狈的?
他慢慢走着,想着枣庄里那生不如死的日子,更加心如死灰。